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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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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列传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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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野。朕疾疹弥年,恐一旦奄忽,诸子并少,其为我设图后计。”浩

    曰:“陛下春秋富盛,圣业方融,德以除灾,幸就平愈。昔宋景见灾修德,荧惑

    退舍。愿陛下遗诸忧虑,恬神保和,无以暗昧之说,致损圣思。必不得已,请陈

    瞽言。自圣化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公

    卿忠贤陛下素所委仗者,使为师傅;左右信臣简在帝心者,以充宾友。入总万机,

    出统戎政,监国抚军,六柄在手。若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此乃

    万代之令典,塞祸之大备也。今长皇子讳,年渐一纪,明睿温和,众情所系,时

    登储副,则天下幸甚。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须并大,成人而择,倒错天伦,

    则生履霜坚冰之祸。自古以来,载籍所记,兴衰存亡,鲜不由此。”帝纳之,于

    是使浩奉策告宗庙,令太武为国副主,居正殿临朝。司徒长孙嵩、高阳公奚斤、

    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丘堆为右弼,坐西

    厢,东面。百寮总己以听焉。明元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左

    右侍臣曰:“长孙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奚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

    安同晓解俗情,明于校练;穆观达政事要,识吾旨趣;崔浩博闻强识,精于天人

    之会;丘堆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六人辅吾子,足以经国。吾与汝曹游行四

    境,伐叛柔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群臣时奏事所疑。帝曰:“此非我所知,

    当决之于汝曹国主也。”

    会闻宋武帝殂,帝欲取洛阳、武牢、滑台。浩曰:“陛下不以刘裕欻起,纳

    其使贡,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乘丧伐之,虽得之,不令。《春秋》晋士丐

    侵齐,闻齐侯卒,乃还。君子大其不伐丧,以为恩足以感孝子,义足以动诸侯。

    今国家未能一举而定江南,宜遣人吊祭,恤其凶灾,布义风于天下,令德之事也。

    且裕新死,党与未离,不如缓之,待其恶稔。如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

    将扬威,可不劳士卒而收淮北之地。”帝锐意南伐,语浩曰:“刘裕因姚兴死而

    灭其国。裕死,我伐之,何为不可!”浩固执曰:“兴死,二子交争,裕乃伐之。”

    帝大怒,不从。

    遂遣奚斤等南伐,议于监国之前曰:“先攻城,先略地?”斤请先攻城。浩

    曰:“南人长于固守,苻氏攻襄阳,经年不拔。今以大国之力,攻其小城,若不

    时克,挫损军势,危道也。不如分军略地,至淮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滑

    台、武牢反在军北,绝望南救,必沿河东走。若或不然,即是囿中之物。”公孙

    表请先图其城。斤等济河,先攻滑台,经时不拔,表请济师。帝怒,乃亲南巡,

    拜浩为相州刺史,随军谋主。及车驾还,浩从幸西河、太原,下临河流,傍览川

    城,慨然有感。遂与同寮论五等郡县之是非,考秦皇、汉武之违失。时伏其言。

    天师寇谦之每与浩言,闻其论古兴亡之迹,常自夜达旦,竦意敛容,深美之,

    曰:“斯人言也惠,皆可底行,亦当今之皋陶也。但人贵远贱近,不能深察之耳。”

    因谓浩曰:“吾当兼攸儒教,辅助太平真君,而学不稽古。为吾撰列王者政典,

    并论其大要。”浩乃著书二十余篇,上推太初,下尽秦、汉变弊之迹,大旨先以

    复五等为本。太武,左右忌浩正直,共排毁之。帝虽知其能,不免群议,故浩以

    公归第。及有疑议,召问焉。浩纤妍白皙如美妇人。性敏达,长于谋计,自比张

    良,谓己稽古过之。既归第,因欲修服食养性术,而寇谦之有《神中录图新经》,

    浩因师事之。

    始光中,进爵东郡公,拜太常卿。时议伐赫连昌,群臣皆以为难,唯浩曰:

    “往年以来,荧惑再守羽林,越钩陈,其占秦亡。又今年五星并出东方,利以西

    伐。天应人和,时会并集,不可不进。”帝乃使奚斤等击蒲坂,而亲率轻骑掠其

    都城,大获而还。后复讨昌,次其城下,收众伪退。昌鼓噪而前,舒阵为两翼。

    会有风雨从东南来,扬沙昏冥,宦者赵倪进曰:“今风雨从贼后来,我向彼背,

    天不助人。又将士饥渴,愿陛下摄骑避之,更待后日。”浩叱之曰:“是何言欤!

    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前行不止,后已离绝,宜分军隐山,掩击不

    意。风道在人,岂有常也?”帝曰:“善。”分骑奋击,昌军大溃。

    神二年,议击蠕蠕,朝臣内外尽不欲行,保太后亦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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