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由得暗暗钦佩此人心思缜密。二人闪身而出,喊杀声顿时清晰起来,正是来自皇宫的方向,众狱卒也早闻声出房,何七已被救醒,情知事态非小,已有人分别去禀报刑部尚书李从良和刑部衙外的铁甲军将领,余下的众人猛见两条人影出了牢门,当即齐声吆喝,便欲围上阻拦。凌云志纵身而起,带着雪疏狂跃上屋檐,雪疏狂只觉一股绵密浑厚的内家真气从对方手上传了过来,沛然涌入体内,忙道:“我功力虽未完全恢复,但跟随凌兄纵跃还不困难。”
凌云志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你且凝神运功便是了。”说话之间,身形连展,几个起落已出刑部后衙,守在外面的铁甲军眼看皇宫出事也都惶惶不安,等惊觉有人从眼皮底下逃走,弓弦暴响,一阵猛射,却哪里还来得及!凌云志催运内力输入雪疏狂体内,同时也在留心感受对方经脉中的回应,随着真气源源送出,心间惊异之感也是越来越甚,两人内气相遇迅即合二为一,几乎不生丝毫冲撞绞缠,一样的雄浑刚猛,浩浩然仿佛凝聚了天地之威。
雪疏狂神功默运,依照凌云志之言专心一意导引内息。他这些天里所受无不是非刑,这时虽脱去枷锁镣铐羁绊,然而行动之间牵引伤口,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奇痛难当,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片刻光景已是遍体衣湿。好在他体内真气已然畅行无阻,再无滞碍之感,当下施展轻功,与凌云志齐头并进比肩疾驰,笑道:“雪某功力已恢复了几成,凌兄请收手吧。”也自暗暗惊异:“怎地彼此所修功法路数如此相和?”突然一念转过,一时也无心多想,说道:“在下另有一事相求,恳请凌兄俯允。”凌云志道:“侠驾但说无妨,凌某定当尽力。”雪疏狂道:“被毒死那掌狱姓李,此前对我很是关照,他来害我非出本心,还请凌兄将他家人救出,也不枉他赠我这身衣服。”
凌云志在天牢内帮他更换衣服时知他刑伤极重,眼下见他行若无事,不愧是条铮铮铁汉,禁不住由衷敬佩,此时此境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委实大受触动,当即点头答应,又忖:“这人年纪较我小着六七岁,但如论及功力之深湛却似半点不逊于我,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二人奔行之间虽也数度遇见巡城的马队,但要麽根本未曾发现两人的行踪,要麽即便见到也是无从拦阻。
两人奔驰正速,突见七八条人影急蹿而出,为首一人哈哈笑道:“雪大侠果然得人心,真有讲义气的好朋友前来相救,只可惜好朋友也要陪你一起打官司了,天牢中有吃有住,不如回去叙交情吧!”雪疏狂认出这人曾在宫里交过手,武功不俗,凌云志低声叮嘱道:“快走,四周都有咱们的人布置,我负要事在身,须火速赶回铁扇帮总舵去,就不能相送了,好在隔不多久,我会前去探望。”对面为首那人打个手势,众人各挺兵刃蜂拥扑来。凌云志剑势一引,剑尖直指为首那人的咽喉。那人见这一招峻急灵动,不敢疏忽,斜身让过,刚要还招,哪知凌云志不等剑招使老,手腕轻旋,剑势中途忽变,“嗤”的一声,朝他右肩追袭而至,那人大惊失色,慌忙沉肩避开。凌云志一路剑法展开,后招连绵递进,不容对方有半分喘息之机,紧接着又是一剑如影随形刺了过去。
雪疏狂只看三招,便知凌云志剑法精妙,同这些人动手殊无凶险可言,当下道声“珍重”左掌直劈而出,掌力奔涌,将左侧抢上来的两人逼得踉跄后退,右臂伸出,一拿一索,夺下一柄铁尺,脚尖一点,身形拔起,流星一般自人丛中飞掠而出,对方那头目见状大骇,苦于被凌云志滚滚而来的攻势缠住,脱身不得,厉声喝道;“别让钦犯逃了!”众人久闻雪疏狂神武非凡,都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就暗存怯意,待见了他生龙活虎行动如风,心里更是发慌,寻思那些毒刑难道被他施用甚么搬运大法移到旁人身上去了不成?听了这一声喝,方才如梦初醒,齐声发喊,拔步追出。不料寒光闪烁,凌云志早已横剑挡在前头,那为首头目顿感身周压力一轻,见对手舍下自己,正拟朝着钦犯逃遁的方向追去,蓦地里剑气直逼眉睫,凌云志去而复返,又已抢回他身前,挺剑刺到。就这样接连几次,凌云志一口长剑前后阻击左右照应,把这些人悉数困在原地,全都无法抽身,而他心中反复思索的仍是雪疏狂方才夺取敌人手上铁尺时所用的手法,暗想这明明就是我昆仑派的武功家数,如此看来这位雪大侠的根底越发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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