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身上。”右首老者哼道:“既然东西是被你拿去,不在你身上难道还会到了旁人身上不成?”飞抓拿人那清瘦汉子恍然道:“小丫头倒真诡诈得很,你几时将所盗之物交给那位公子的?”郑三爷愕然道:“莫非那位公子乃是她的同党?”
少女嶻道:“请郑三爷口下留德,他身上带了各位的东西实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虽有时口齿轻薄,却不失为好人,你们可别冤枉了他,我也并非栽赃嫁祸,那些鸡零狗碎倘留在我这里是非物归原主不可的,而违我所愿归还赃物向被本小贼视为奇耻大辱,我一时大意在此失手,如何发落悉听诸位尊便!”她说这些话时声音不高,但却十分坚定,冷冷朝众茶客环视一眼,便再不做声,一副欲慷慨就义之状,毅然决然。
偌大的茶馆里霎时间鸦雀无声,这小贼如此又刁又辣委实令人意想不到,隔了一会,突听一人大叫道:“哎呀,我的十两银子怎麽也不见了?”跟着有人气急败坏的道:“不好,我也少了五两银子。”另一人高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还丢了二十两银子呢,定然是这贼妮子顺手摸了去!”又听一人猛拍桌子,扬声道:“咱们这里哪一个不是对雪大侠满心敬佩的,那三位老爷子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便给他算计了,周掌柜和郑三爷仅仅面露不快就着了道儿,可想而知此间没几人不被她关照。”众人一听均有同感,不少人附和道:“大家快检视一番,瞧可曾少了什麽。”更有手脚快捷者已抢到门窗旁边,防她乘隙溜走,余下的人则在自己身上仔细翻找起来,有人发现没丢什麽东西不禁松了口气,也有人脸色大变,戟指痛骂那少女不迭。
混乱中忽听有人惊呼道:“我的玉呀,价值连城的玉呀。”继而一人顿足捶胸,惨然道:“了不得了,我一颗祖传的夜明珠不翼而飞啦,这可不是要我的命嘛!”众茶客循声朝丢珠失玉的两人望去,见一个獐头鼠目,斜披大氅,一个秃眉裂腮,歪戴帽子,乃是彻头彻尾泼皮无赖的模样,无不暗暗好笑,要瞧两人究竟闹甚么名堂。
这二人对视了一眼,丢玉的大声道:“嗳,陈皮,你少捣乱,你祖上是挑粪的,怎麽会传下来夜明珠?”陈皮理直气壮的道;“我祖先四更天起来挑粪,若无明珠照路,赶上阴天下雨星月无光岂不是要一头掉进粪坑里去?枸杞,倒是你那价值连城的玉从何而来?”枸杞粗声道;“那块玉是我外婆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妹的……”陈皮不等他说完,便嘻嘻笑道:“你从你妹那里偷出来要去送给万花楼的大白菜对不对呀?”枸杞瞪圆眼睛道:“就是去送给大白菜的,那又怎样?”陈皮笑道:“听说你外婆当初便在青楼中混过几年饭吃,现而今这块玉又要回到院子里去,也算是取之于斯用之于斯啊、!”
枸杞闻言大怒,吼道;“陈皮,你这狗嘴里当真是吐不出象牙来.”说着双拳一握,就要冲上前撕拼。一旁有人伸臂拦住,吆喝道:“你们两位丢了宝贝的怎麽倒先耗子动刀自相斗了起来?”陈皮也忙陪笑道:‘对了,眼下找回丢失的宝贝才最要紧,别的事容后在理论也不迟,想那明珠宝玉是何等珍贵之物,小丫头未必肯将两宗珍宝交给旁人带走。”一面说着一面不停朝枸杞挤眉弄眼。
他们两个互相知根知底,枸杞一见,顿时心领神会,“嗯”了一声道:“这话可也有理,且先在小丫头身上搜搜看再说”陈皮道;“小丫头手脚不干净,身子也必定脏得很,我这人不怕吃亏,还是由我来搜吧,免得脏了你老兄的手。”枸杞道怎麽好意思偏劳你,咱们失珠的搜珠,丢玉的搜玉,倘是搜到了对方的宝贝,可也不能私自昧将起来。”陈皮对众茶客道:“大伙可都听明白了,绝不是我们寻机揩油站她便宜,寻常物事那也罢了,家传至宝若是从我们这一辈手上失落,那可叫我俩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枸杞接口道;“为避嫌疑起见,我们闭起眼睛来搜,假如中途睁眼,再罚我们重搜就是了。”
陈皮拱拱手道;“列位如有甚么物件丢失,想请我等帮忙寻找,尽管开口便是,我俩最爱替人排忧解难,急人所急,半点不嫌麻烦。”枸杞笑道:“并且比搜我们自己的宝贝还要细心,无论该搜不该搜的所在保证面面俱到,一丝不苟。”旁边果真有人应道;“我丢了一双袜子,二位多费神,瞧是不是被她揣进怀里啦?”一个女里女气的声音道:“我那条半年没洗过的底裤大约也是被他偷了去吧,你们也帮着搜搜!”说完发出一阵下作的怪笑。
那边周掌柜再也听不下去,沉声喝道:“你们这些人太也无礼,都还要脸不要?”郑三爷也是忍无可忍,勃然道:“得容人处且容人,何况又是位年轻轻的姑娘,谁家没有姊妹?尔等未免忒放肆了些。”陈皮听了,翻翻眼睛道:“您二位是大有名望的人不假,却也不能颠倒黑白呀,咱们丢了宝贝要搜小贼的身又有什麽不对了?”枸杞堆笑道:“不管周掌柜瞧她生的标致抑或真心怜惜这位姑娘,均可将其纳为小妾,我们俩再大胆也不敢在她周姨太身上毛手毛脚啊!”陈皮转向郑三爷道:“或者三爷将小人祖上的明珠以及他外婆传下来的美玉折价赔给我们,这件事便一拍两散了。”周、郑二人听了直气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