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进一夜未眠。眼见着窗外的天色渐渐转亮,再回头看了一眼还窝在床脚的绯绡,真是一筹莫展,像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要找出那下咒之人,谈何容易!
想了一下二人昨天的经历,最有可能做这等事情的便是那个叫紫阳的道士了,可是那时他不是说只要绯绡不惹事生非,便不会为难吗?等等,惹事生非,昨天那个抛绣球的小姐,好像是这附近首富的女儿,莫不是那老头嫌面子过不去,跑去和那紫阳告状去了?
想到这里,匆忙收拾了,要出门去青云观找那紫阳理论,刚刚走到门口,不觉一阵失落,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出过门了。眼角一瞥,便见了窝在床上的绯绡,一把拽了尾巴,便将它拉了出来,拦在怀里,抱了出去,虽然现下它真真正正的只是一只狐狸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舍。
那狐狸在王子进怀中甚是不舒服,手蹬脚挠的要下来,王子进没有办法,只好买了个竹篓背着它走,暗道:绯绡啊,绯绡,我千年以前背过你,哪想千年以后又是我背你,这人生,当真有趣。
王子进一路边问边走,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那青云观,那道观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可是香火倒是很旺的样子,王子进进了门,忙和别人一样买了香烛要去参拜,里面几个小道士为香客引路,并没有看到紫阳的影子。
王子进见旁边一个小道士文文弱弱甚好说话的样子,便跑去问:“何时能见到你们的紫阳真人啊?”
那小道士听了只觉好笑:“真人很少面客的,尤其这几日,正忙于琐事!”
“琐事?什么琐事啊?”王子进听了心中不由一惊。
“还能有什么琐事,这四周怨鬼妖怪无数,自是忙着捉妖拿鬼去了!”说完,便不去理他了。
捉妖拿鬼,捉妖拿鬼?莫非拿的便是绯绡?不由呆立在庭院,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子进一个人在那道观里晃悠了一天,也未见那紫阳回来,眼见太阳要落山了,只好去山下买了只鸡和绯绡分吃了,打算晚上再去想办法。
王子进一直在那道观旁边的一个小茶肆里等到太阳落山,才又背了竹篓去青云观了,此时天色已晚,月朗星稀,那道观的大门早就关了。
只见那围墙有一人多高,自己却是只想着天黑,却没有进门的本领,忙去周围寻了几块砖来垫脚,好不容易算是抓到那围墙上的瓦片了,蹬了几脚,没有爬上去,才觉那竹篓甚是碍手碍脚。心中嘀咕:绯绡也真是,每日只知道吃,现下吃得这么重,如此累赘。又试了两次,只好摇摇头,除了那背篓,藏在草丛中。
这次没了负担,总算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墙头,王子进心中一阵高兴,但是再看看脚下,心里又是凉了半截,那围墙足有一人多高,现下又是该如何下去才好?
正想着,听里面的有人叫道:“真人回来了,快去出门迎接!”只见那房里人影交错,一阵忙乱,接着内房跑出几个小道士。王子进见了,急忙要伏在墙头,哪想那墙上能容脚之处甚窄,竟是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那几个小道士听了,忙收住脚步,往这边望去,还好王子进所掉之处甚是黑暗,一眼看不出什么,眼见那几个道士就要过来了,王子进只好忍住疼痛,“喵~喵~”张嘴学了几声猫叫,那几个道士听了,心下释然,放心走了,边走边笑道:“这猫也忒重了,估计是供品吃得多了~”
那边王子进羞辱难当,忙爬了起来扑扑身上灰尘,又去寻那紫阳去了。
紫阳倒是很好找,走了一会便见一帮道士垂手立在大门两旁迎接,王子进见了,忙藏身在旁边的灌木中。
只见那紫阳一身紫色道袍,金色道冠,意气风发,哪里有一个出家人的样子?只见紫阳进了大门,坐在前厅喝了口茶水,从袖中掏了一个白瓷的瓶子出来,交给旁边的小道士:“把这个拿到后堂那个房间去,昨夜好辛苦才将他收了,莫要打破了!”
那小道士低着头,领了瓶子出去了。
王子进听了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昨夜,昨夜,绯绡也是昨夜出的事,看来就是这紫阳所为,那瓶子中,想必装的就是绯绡的魂魄。
想着,急忙偷着去跟踪那个拿着瓷瓶的小道士去了。只见那小道士在走廊上七拐八拐,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王子进见他开了锁进去,一会儿便又出来,要将那锁扣上,心中暗叫不妙,那门要锁上,自己要如何进去?
忙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捡起一块石头就冲那个小道士的后脑来了一下,那小道士,应声哼了一下,便倒在地上了。
王子进吓得浑身发抖,这是他第一次打人,忙又看看那地上的人是否死了,见只是晕了,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只见那屋子甚是狭小,三面墙都是一格一格的架子,格子中放了五颜六色的瓷瓶,王子进忙找了刚刚那个白色的瓷瓶,那瓶子口上被贴了一张黄纸画的符,看起来便是封印了,他忙将那瓶子放在怀中,关了门就要出去。
哪想刚走一步,自己的脚踝便被人钳住,王子进不由一惊,身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