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必得有好景来搭配,来人啦,”赞五爷拍掌大笑,指着其中一个囚犯喝道,“刚才他的声音最响,给我狠狠地烙!”
“喳!”一个武士应道,旋即从炭盆中抽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就要向那人脸上烙去,俞堂主挥手制止,偏头阴笑着问赞副军督道:“赞军督,你说烙什么地方呢?能否用诗给吟出来?”
“哈哈,俞堂主,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目,嗯,让我看看烙他哪里呢?”
布怒死死地盯着这六个被锁住的仇人,钢丝穿过他们的琵琶骨,经历一夜的折磨他们早已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有两三个人的头颅已经无力地耷拉下来,另外几个则还是那样仇恨地盯着俞堂主他们,布怒来回看了几眼那些刑具,然后走到他们面前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眼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对着他“噗”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带着恨意道:“就是你这小鬼!我见过你!看见你坐在马车上!你他妈的不是说你舅舅生了儿子你去做贺喝喜酒吗?我江震天瞎了眼,怎么就没想到你是报信的!怎么就当初没一刀杀了你!”
布怒躲闪不及,被正吐中鼻梁,那带着血腥的浓臭差点没让他当场呕吐,布怒气晕了,举起衣袖把唾沫擦掉,同样向这个人脸上吐了一口,嘴里愤愤地道:“敢吐我?你个王八蛋!我要不那么说不就泄露了行踪吗?那你们还能饶我?你现在后悔,晚了!”
布怒咬着牙拿定了主意,疾步走到方桌前对赞副军督他们跪下,仰起脖子道:“军督爷,俞堂主,赞五爷,我能不能接下两句?”
“你也会作诗?”赞副军督赞五爷大奇,俞堂主则不动声色。
“我不但能做两句诗,我还知道怎么审讯犯人!”布怒丝毫没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想请求一下,假如您觉得我做的不错,那就让我也来审讯一下他们怎么样?我要向他们报仇!”
“好!这倒是千古奇事,一个堂主一个军督和一个小孩子在大牢里喝酒吟诗接句,还审讯共同的仇家,”赞副军督乐开了怀,“你说,起来说!”
布怒闻声站起来,指着这些人一字一句道:“遍体鳞伤无好肉,鬼哭狼嚎放悲歌!”
“遍体鳞伤无好肉……鬼哭狼嚎放悲歌……”赞副军督在嘴边说了一遍之后,更加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妈的,怪不得我想不出要烙他们哪里,原来早就是遍体鳞伤无好肉了,好小子,你是不是,是不是还要他们鬼哭狼嚎放悲歌啊?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俞堂主、赞五爷立时惊异地扫视着布怒,有些不敢相信这两句诗是布怒所做,但这又实实在在的是布怒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他立刻对布怒大生好感,道:“不错,做的不错,你说你也要审讯他们,那你准备用什么法子来审讯?”
布怒低头一想,又跪下对他们磕了一个头,道:“请问这里一共有多少刑具?”
“有七七四十九种,”赞副军督将手满屋子一指,道,“就在那里摆着,你想用哪种?”
“我都要用上,”布怒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地道,“我老师寒爷爷曾做过县太爷的幕僚,他告诉我说,审问那些一起犯罪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分开审讯,而不是现在这样全部关押在一块,因为每一伙犯人当中都有一个头头,头头的表现以及同伙的行为对犯人的心理影响最大,这是犯人的精神支柱。我看这些犯人都绑在一起,他们彼此都给对方支持,如果把他们分开的话,把这四十九种刑具都用上就不怕他们不说了!”
“啊呀!”俞堂主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你看我太着急审讯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快快快,快把他们分开关起来,分开审!”
那个络腮胡子大汉顿时勃然大怒叫骂起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这个小王八蛋!你他妈怎么这么阴险狡毒!你娘千人骑万人压生出你这个你他妈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