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这个男子面色很憔悴,有气无力地答道。
“好咧,客官请坐,马上就好!”老板麻利地掀起锅盖,从案板上拿起一块泛黄面团,左手端着面团,右手拿一块铜刀片,飞速地向锅里削落几十片薄薄的面片,然后放下面团刀片,拿起一双长长木筷,在锅里来回搅动,这才又对石中炎道:“听说那太保望求太史望封两父子在囚禁了一年后前些天终于被穆王天子下令处死,好几个与这两父子关系密切不同寻常的诸侯国和蛮夷部落立刻发生叛乱,再加上他们以前的那些党羽煽动,朝廷政局已经大乱,天下诸侯和贵族人人自危,动员军队,边界戒备森严,很快就要向老百姓征收战争税赋……”
“还有这样的事?老板,我就住在枫华镇,我怎么不知道?”石中炎疑惑不已。望求望封两父子被囚禁这事石中炎知道,为此彭传还高兴得大醉一场,但是枫华镇距离秋云镇不过才八十里,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听见段岚他们对自己说这事呢?虽然说他并不关心政治,这可是天下大事啊!
“哈哈,这可是昨儿个刚传来的消息,我兄弟就是秋云镇的传驿兵,所有朝廷大事和附近几个城镇的事情他都知道,就是我兄弟告诉我说其他诸侯国昨天就已经要对通关行人进行身份查验,没有当地官府开具的身份凭证任何人不得通关,而我们鲜牟国就是明天开始,”老板对他有这个背景很有几分自得,炫耀似的说道,“我兄弟可是直接和各地官府打交道的人,见过数不清的大官贵族,他的话还能有假?”
“格老子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在城外等候了一下午都没等到我老爷!”这个神色憔悴的青年男子突然恨声道。
“哦,客官,你老爷从哪里来?”这个老板对哪个人都是喜欢打听。
“我老爷五天前托人带信说他定于今天下午从费城赶回家来,要我去城外接他,”青年男子啪地把筷子在桌上一拍,愤愤地道,“你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老爷去费城办事,去的时候没说要什么关文身份,回来却要这狗屁关文身份了,这可怎么办啊!”
关文身份,这个玩意石中炎同样没有,没有这个关文身份就无法通关,也就意味着无法到达曲阜,突然间冒出一个这样的大问题摆在了他面前!
正在石中炎为这个问题大伤脑筋的时候,只见那个面档老板神秘地笑笑,对这青年男子道:“你老爷就算没有关文身份要从费城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小伙子,告诉你,用钱买关,我兄弟说五两银子就可买一个人通一个关,当做是税赋,不过从费城到这里,我算算,有六个关卡,你老爷得花三十两银子哦。”
“五两银子才一个人过一关?六个关卡一个人就要三十两,我老爷这次带了四个人去,连我老爷在内,老天爷,那不得一百五十两银子才能回家?”青年男子算完这笔帐后目瞪口呆,焦躁地道,“那还不如把我老爷给杀掉算了!”
“哦,怎么说?”老板问道。
“我家老爷不过就是开了一个布铺,节省得要命,怎么可能花这笔冤枉钱!”青年男子眉头挤在一堆,焦虑神色溢于言表,道,“老板,还有什么其他路子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得冒点风险。”
“风险不怕,只要能不花这笔冤枉钱就行。”青年男子急声道。
“参——天——林!”老板嘿嘿笑道,笑声中多少带了点幽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