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门派。”
二人此时在京师运河堤岸上,水未结冰,漕运正忙,来来往往的船只点缀河面,河中起雾号声苍茫。
唐似月还是不能相信,又问:“这也不能确定就是青山叔叔所为,虽然,虽然他是王府的人。”
无情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光凭这些好像都还是不能确定。不过,之后冷血为救东六条百姓,遇险几死,那暗害他的人假扮成小初竟然让人无从分辨,声调语态骨骼面貌无所不像,除了流川一刀派的忍术天下再无人能如此。可是,流川鹤已死,京师再无流川一刀派忍者,更何况,东瀛忍者不习汉话,除了唐青山,又还有何人?以前,他也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捕快,可是,似月啊,人会变得,现在,也许他也是一个很好的王黼属下。”
唐似月无言以对,虽然她不愿相信,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无情的分析很有道理,她有些无奈的道:“那么,你为何还要追问张浚他是由谁主使?既然,你都知道答案了。”
无情看着她,心里暗自一叹,法理人情常常无从兼顾,奈何。他温和的道:“不是我明知故问,我只是在尽可能多的搜集证据,掌握证据。破案时,可以依靠直觉,可以依靠推理,都没有关系,可是,判案时却只能依靠证据,否则,我大可拼着不做捕快直接去抓王黼将他定罪,东六条事也可就此了结,更为朝廷除去一个奸臣。但是,这样做,固然大快人心,却于理不合于法不合,皇上不会答应,法律也不会答应。”
唐似月点了点头,她凝视着无情,眼眶里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河上泛起的雾,她轻轻地道:“我知道了,可是,他总是我的叔叔,对我极好,我不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抓他。我、我回神侯府等你。”看见无情一点头,唐似月无言一笑,转身匆匆走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街角,留下一抹红艳为绿色的河水添上一笔亮丽。
无情并不怪她,不怪她的离开。无情其实很欣慰,欣慰她的理解她的明白。她是个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女子,她是个看上去莽莽撞撞的女子,可是,她的心却是细腻的清晰的。她好像一支火红的朝天椒,很辣却也很爽口。
唐青山已经得到了东六条的消息,无情、又是无情,每一次,在他就要成功之时总会有一个四大名捕的人物跑来坏他的事给他捣乱。他也恨张浚,恨他的离恨箭,恨他在自己面前所夸下的海口所拍过的胸脯。龙虎帮,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几百人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无情!
张浚此时正在庆幸逃脱一死,他大笑过后就在等待着唐青山来救他离开大牢了。
牢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火光大盛,随着嘈杂的脚步声,涌进来五六把火把,照得张浚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睛,看到那五六把火把就是向他这边走来的,心里暗喜,没有料到唐青山竟然这么快就来救他了。
果然,哐当一声,五六把火把停在了张浚的牢门外,开了锁,冲进来两把火把,却是将张浚对面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拖出了牢外。那男子一时吓得大喊大叫,哭喊求饶,说什么时辰还不到,说什么老子不想死。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五六把火把也随着消失了。
张浚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他发现那些人竟然没有把牢门重新锁上。难道,是那些人一时忘记了?还是,这是唐青山安排他出去的一种方法?是要他逃狱吗?
张浚在黑暗中屏息静气良久,外面再无一点动静,牢房里也没有什么声音,似乎这里的犯人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许久,张浚站了起来,他发现锁着脚下的锁链非常的细,只有食指粗细,他蹲下身,用手轻易将锁链就拧断了。可是,锁着他双手的锁链却非常的粗重,根本无法挣开,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种什么金属。不过,如今脱了脚镣,行动也轻便许多了。
他又屏息静听许久,终于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牢门,溜了出来,贴着墙根,向牢外溜去。除了双手束缚,他现在全身功力恢复就算牢外守着几个狱卒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一路行去,沿途三道铁门竟然都大开着,且无人把守,张浚这下相信一定是唐青山安排让他逃狱了。他立刻放开胆子,脚步如飞,眼前光明渐现,自由、离他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