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胡大个看见胡喜摔了出来,感觉上像是被什么人推出了门里一样,他以为是有贼,大叫声抓贼啊一边就向胡喜冲去。
没等胡大个冲到近前,胡喜又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满眶泪水,吼叫着又扑进了房中。等胡大个冲到门口一看,也怔住了,他看见胡喜趴在满身鲜血的胡医身上,捂着胡医的心口,悲声呼唤。而胡医的心口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胡医的尸体平躺在这进门第一间房子的中央,衣衫整齐,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一切都井井有条。
胡大个看到死人了,心慌了起来,他大叫救命啊救命。可是这个时候鸡还没叫,附近百姓大多还没有起身,所以半天也不见人来。
胡大个又探头往里一看,这一眼看到的景象更让他震惊,此后念念不忘的便是那雪白的身体。
房子是大间套小间的格局,大间现在躺着胡医的尸体,小间平日里就是胡医夫妻的卧室,有一道门,把大间和小间隔开了。此时,那道门却是大开着的,胡大个一探头,就看见打开的门里有一具雪白的身体,全身赤裸裸没有一寸衣服,让胡大个一览无余。那雪白的身体躺在一张床上,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依然在那里沉睡。胡大个之所以可以确定她没有死,因为胡大个清楚的看到因为遇到门外吹来的冷风,雪白的身体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还可以看到她的胸膛在有规律的起伏,胡大个也清楚地看到这个雪白的身体就是胡医的老婆秦娥,赤裸裸昏睡不醒的秦娥。
胡喜此时抱着已死去多时人已经冰凉的胡医,哭得悲天怆地,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胡医的尸体,此后心神全被哥哥的死所刺激,完全没有再去注意到小间里的情况,他甚至连小间的门是否开启都不晓得。
忽然,门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随着一声大喝:“出什么事了?”城西帽儿胡同一带的衙役头领毛尖就带着一群衙役冲了进来。
胡大个被吓得一激灵,回头看一眼冲进来的衙役,个个如凶神恶煞般,杀气腾腾的,他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本来想跑,忽然又冲了进去,跑进小间里给秦娥盖上了被子,将她的身体遮盖了。胡大个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一时冲动吧。
衙役们已经冲了进来,胡喜还哭得黑天黑地,完全不知道外间发生的一切,毛尖一挥手,两个衙役拿了锁链就将胡喜锁了起来,胡喜挣扎着大吼,衙役们全不理会,硬把他拖离胡医的尸体拖到了院子里。
此时,周围四邻听到喊声,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涌进了胡家的院子,他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衙役锁了又哭又喊形似疯狂的胡喜,有人愤怒的喊道:“这是做什么?有这么乱抓人的吗?”
毛尖回头狠狠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他身子一闪,让出了门来,人们就看到了门里的情况,看到了胡医冰凉的尸体,顿时哗然。
毛尖冷冷的指着胡喜道:“此人迷奸大嫂,杀死大哥,丧尽天良,你们看看他的双手,还都是胡医身上的血迹。”
听了毛尖的话,乡邻们惊得不敢相信,他们看疯狂的胡喜,果然身子前袍上都是血迹,手上也是。而胡喜此时渐渐清醒了起来,他听到毛尖的话,指着毛尖大骂道:“你放屁!大哥不是我杀的,你当我禽兽不如?”他忽然想到,大嫂难道也已经被杀害了?立刻大喊道:“大嫂,大嫂,你还好吗?大嫂——大嫂——”
胡家父子行医多年,乡邻们多多少少都受过他们的恩惠,胡喜性格谦和待人热情,在乡邻们眼中,胡家一家人的关系最是和睦亲近让人羡慕,说胡喜迷奸嫂子杀死亲哥,人们不肯相信。
胡喜又想起一人来,那人亲眼看见他没有杀人,就是卖肉的胡大个,他喊大嫂秦娥没有回音就又大喊道:“毛尖,你冤枉我!我没有杀大哥,胡大个亲眼看见的,他现在就在这里。胡大个,胡大个,你出来,你出来告诉毛尖你看到的真相。”
毛尖冷笑着看着他,此时缩在小间床边的胡大个早被一个衙役揪了起来,那人在他耳边轻道:“放聪明点,胡喜杀死了胡医,毛大人断案如神,绝对没有错过。你要是包庇胡喜,那么想必也是他的同谋,自己看着办。”
那衙役满脸横肉,胡大个听在耳中,吓得全身瑟瑟发抖,他虽然只是一个卖肉的,可是多年来见多了人情世态,这一份江湖的历练,也让他敏锐的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事先早已经编织好的网中,而自己,却是一个不该出现的意外。
胡大个被满脸横肉的衙役拉了出来,就看见了毛尖冷冷盯着他的眼睛。毛尖三十多岁年纪,看上去很阴狠,不胖不瘦,体形保持的还算不错。
胡喜看到胡大个,立刻叫道:“胡大个,你说,快说,你都看到了。”
胡大个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毛尖,他可以看到毛尖的眼神里有地狱的火焰在燃烧。
人们都看向胡大个,此时聚集来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多,将胡家院落挤得水泄不通,更多挤不进来的,就守在大门外。
毛尖一挥手,那满脸横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