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师父说,不要夸口,然后比师父年纪还大几岁的木棍爷爷,就当头劈了下来。
其实,我要讲的不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是两个。师父说,不要玩文字游戏,天突然就黑了。
师父仰头看天,眼中有点点星光闪烁。那是智慧的火花啊,许多年前,我摸着头上新增的大疙瘩,听着师父的谆谆教导,眼中也是点点星光闪烁。
这是智慧的火花啊,师父。我近乎谄媚的以仰望的角度赞叹着,三分不安中透着七分得意。
许多年后,当我仰望天空的时候,我总会记起师父这天对我说过的话。当时师父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脸,泪眼婆娑,以大包容的语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伸出温暖慈爱的、从未拿过木棍的左手,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潮湿,低宣一声偈咒,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这句话一定包含了千万年来星辰间颠扑不破的真理以及世间万物冥冥中遵循的天意,而且这也一定是一句言简意赅朗朗上口的箴言,便依然以仰望的姿态翘首以待它横空出世的那一刻。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晰记得当时心中涌动着的那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然后,师父说,滚。
于是,我离开了师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我行走在平坦的人生路上,以一句话为生,丰衣足食,自给自足。这是用血与泪换来的一句话,其中凝结了我多少智慧与辛酸。
行行好,给点钱吧。小丫说。
我一把将她拉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喝道,这是我辛辛苦苦发明出来的名言,你一声不吭就盗用,该当何罪
当然,我不可能真的一巴掌拍到她脸上,也不可能大声呵斥她,因为她是我离开师父之后遇到的第二个人而且我打不过她。在她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个人,可是还没等我走近前去,一辆马车就飞了过来,直接碾碎了他的脑袋。我捂着嘴飞快的逃走,一头撞在了小丫怀里。
小丫喊,非礼!
我赶紧想去捂她的嘴,手就忽然脱臼了。
后来我问她,你那么大劲儿,当时怎么会想到喊非礼的?
她说,那是本能反应。
正常的本能反应应该是你一把把我推开,我争辩道。
当时我慌了神儿,就知道喊了,等到你手探上来,我忽然就醒了。
我眯着眼听她说完,然后伸出右手,指着左手腕上清楚的五指痕道,看,这就是你忽然醒了造成的严重后果,来,给哥揉揉。
第二天,我讨到的钱格外多,回来之后,小丫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斜着眼说,要不我把你左手也打断,说不定要回来的钱更多……
我着慌的望着她的眼,不顾缠满绷带的右手的百般阻挠千般不愿,让它英勇的挡在了左手前面,接着一声声啜泣便从绷带中传出来。
你哭啦?小丫笑着问我。
是我的手在哭。
那你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智慧的火花!我想找一根木棍敲她的头,可惜庙里被她收拾得太干净,只找着一根麦杆。
等她给我推拿擦药的时候,我悄悄拿出麦杆往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刚才干什么了?她抬起头,望着一脸得意的我,诧异的问。
秘~密~后来每当她问起这事,我总是摇头晃脑地这么回答,然后便是她气急败坏地扑上来掐我脖子。
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一天,我拉住拿着破碗准备出去工作的小丫,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我志得意满高高在上地宣布。
我的生日?小丫回头望着我,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的不是人类这种生物。
对,从今天起,你的生日和我的就在同一天了。我略感尴尬,但仍勇往直前。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凭什么?
不凭什么!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喏,拿着。我拾起小丫拿碗的手,将三只纸鹤放进碗中,同时双眼上漂,高高地瞅着庙顶,只分出一丝余光注意她的表情。
小丫一脸的难以置信。对,就是难以置信。
好了,现在轮到你给我礼物了。我有些丧气地伸出手,目前为止,小丫的反应与我预想的相差实在有些大。
礼物?
礼物!我加重语气,坚不可摧,双眼直视小丫。
小丫的脸忽然迅速朝我飞近,快到我来不及躲闪,近到我不自禁闭上眼睛。
过程虽有出入,结果却是相同,我得意地想着,等待脸上即将降临的一点温热。
小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上我的左脸,我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兴奋跳跃起来。
给你三秒钟。小丫轻柔的声音在我耳根处响起,曼妙优美如天籁。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
我幡然醒悟,撒腿就跑。好狠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