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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马 第叁纲 骑兵嗓 第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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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根不耐烦说:“我不管你癞皮狗癞皮猫,你叫他摘。”

    塔:“癞皮狗不在。”

    巴:“躲大耗子洞去了?”

    塔:“在西山。”

    凌:“别说这些,赶快电耳朵叫。”

    塔:“副团长的人,我咋地说?说摘青格里之刀,副团长大嗓子门儿不骂死我?”

    凌:“我去说。”就向马道去。

    巴:“哪去你?”

    凌:“去说电耳朵。”

    巴:“说电耳朵你走啥子?”

    凌:“去下面说电耳朵。”

    巴:“就在这说你。”

    凌:“这没电耳朵。”

    巴:“拉过来。”

    凌:“我去去就回。”

    巴:“你闹妖?”

    凌:“我不闹妖。”

    巴:“你反我?”

    凌:“我不反你。”

    巴:“不闹妖不反我,电耳朵在这说。”

    凌:“不是说电耳朵不在这。”

    巴:“我说了,我再说,狗屎屁电耳朵拉过来,狗屎屁你当我放,别狗屎屁嘀嘀咕咕躲背后跟我闹妖。”

    凌:“塔尔木你听见了?”

    塔:“传青格里副团长命令:屁马不过石,电耳朵不上楼。”

    这话一说破,凌延骁就轻松了。还是塔尔木站出来为好。他没出卖青格里,若青格里误会塔尔木,他可出面周旋。

    巴:“屁马不过石,听他的。电耳朵上楼,听我的。”又因为青格里之刀在上,塔尔木不能执行。巴说:“你把刀给我弄下来,再执行。”

    塔尔木说:“电耳朵不上来,刀就弄不下来。”

    巴说:“那你就把电耳朵给我弄上来。”

    塔尔木说:“我的亲师长好师长,你别恼撞我,一个摘下来,一个弄上来,这是一样样的,刀下不来,电耳朵就上不来,电耳朵上不来,刀也就下不来。”

    巴:“两边你给我设了死扣?”

    凌:“现在最关键的是耳王的眼睛。”

    巴:“我不管耳王的眼睛不眼睛,我就管你,耳王瞪你,你害怕了,你害了耳王,你给我闹妖。”

    既然凌延骁觉得自己有些功劳,他就把师长这些话当作了对功臣的亲近话,体己话,熟不拘礼话。

    凌:“我咋地害耳王?”

    巴:“你肚子里有鬼胎。”

    凌:“我咋地有鬼胎?”

    前面他想,对于大苦楚里的师长,那是救了师长一命,师长当然应当宽大自己。现在他想,不单宽大,救命之功,民间和江湖的说法,即为恩。那么,自己拒绝替师长赴饭局,由此导致了一系列的后果,自己曾经很是担心不好交帐;而今看来,在师长那里,已经根本不是账了。云开雾散,柳暗花明,因为一个字,恩。恩咋了?师长再要咋样,自己是恩人呀,口头上恩人那得叫恩公呀,鞭指恩公那不恩将仇报嘛。再进一步说,啥子叫恩重如山?啥子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尽自这么想,凌延骁外表依然含而不露。这时坎走神漏听了师长一句话,就发了一层冷汗。只能拿虚话套实话:“师长骂啥是啥。”

    巴:“阎王小鬼,两件事分明。”

    凌:“我听着。”

    巴:“刀给我——”

    凌:“弄下来。”

    巴:“电耳朵给我——”

    凌:“弄上来。”

    陆

    凌延骁得拖且拖。着人搬来太师椅,请师长坐下消消气。师长不坐。凌再派人跑步取来狼王皮,抖开铺了太师椅,再请师长坐。师长就坐了。师长屁股底下坐了狼团团旗,那就是坐了凌延骁、坐了青格里、坐了塔尔木、坐了癞皮狗,也坐了青格里之刀,乃至全团花名册都坐巴根屁股底下了。巴根特意说:“我不坐道尔吉。”于是又问:“道尔吉还不来?”有这等威风,巴根就暂缓了对青格里之刀的追究。

    对电耳朵巴根仍不依不饶。其实对青格里之刀并没让步,而且逼到了凌延骁头上。只不过梳理清楚了头绪和次序,盘根错节当中拣最直截的,单从电耳朵下手。

    凌无奈,命塔尔木拉上来电耳朵。

    塔尔木跑下去,东张罗,西比划,瞧意思仍要举行踢电耳朵仪式。凌说:“先罢免了你三大脚,你一脚就稀里哗啦了电耳朵。”

    巴根说,你问他,这又是牛儿年的祸事?

    凌延骁说,不能啥子都扯年份。

    巴根说,再问他,这又是骑兵的敌人?

    凌延骁说,不能谁谁都是敌人。

    巴根说,不谁谁敌人他还是好人?

    凌延骁张了口,还没说,嗷一声的地下上来的尖响,竟像冷不防他嗥出来的,却大他嗓子门儿几千几万倍。尖响来得骤然而锋利,每个人都觉得气割那样,从脚心窝窝到头顶囟门,并且带上天,带上地,被一剖为二。同时从外城壳壳儿下滚上来白烟,呛足了凌延骁。大家都淹没在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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