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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马 第贰纲 骑兵耳 第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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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眼王来了,菩萨军眼王无敌表演啦,聚了更多人。车把式与凌延骁脸子对脸子,眼睛对眼睛,代表牛的立场,希望有所体会。对峙了片刻时间,并未得到体会。便央告:“眼王,好歹您教我一眼。”

    凌延骁说:“这没有眼王。”车把式说:“您是天眼。”凌延骁说:“若是天眼,肉眼凡胎不就更不能随便学了?”车把式说:“送佛到西天,救人救到底。”凌延骁说:“你活得好好的,非要学这一眼没用的。”车把式说:“在下这里有礼了,回头送上学费。”凌延骁说:“真要说学费,我告诉你,不是多大数,也不是小数,横竖你别吓着。”车把式说:“一条牛腿?”凌延骁说:“一条?我给你算算,九十二条腿,还得长在身上。”车把式说:“那还是腿?那是牛,一群牛,一群整牛活牛,您哪。”凌延骁说:“一点不错,我告诉你,二十三名。”车把式说:“只不是吃,只不是卖。”凌延骁说:“当然不吃不卖。”车把式说:“那好办,光拉来转转,使唤一半天,不老实的打鞭子,不听鞭子的,拎一名猫刀抹了,只见了血,就镇唬住了,只传了开,就都镇唬住了。”凌延骁笑不止,说:“还是算了。”车把式说:“你还要什么?”凌延骁说:“猫不行,我不给你卖关子,你死得起这些牛,学得起,我也不教。”

    车把式嘟哝说:“不吃不卖,死这些牛弄个眼王当,叫啥事。”凌延骁说:“眼王没的给你当。”车把式又嘟哝:“死光了牛,我瞪眼珠子镇唬谁?就是肯死,我穷光蛋哪来这些的牛?”牛车已单独前去,车把式紧了几步一纵而上,回头喊:“得了您。”

    观众又向这边围过来,说:“眼王。眼王。”凌延骁向群众说:“大家散吧。”大家不散,说:“眼王。眼王。”凌延骁想,是不是自己镇唬个破牛,说不表演也是表演,又吊高了群众看表演的胃口,早知道就不镇唬了。就大声解释说:“我今儿个不是来表演的,我是解释表演。前面我说过了,天下这么大,我们不敢叫无敌表演。但不是取消表演,我说了就铁准,也不会降低表演水平。给我们自己脸上贴金,也犯不着推三阻四。正因为要弄好,我们还有些准备工作,要等些时间。”大家说:“就表演你眼王。”凌延骁说:“喏定上耳王,等时间定了,我想出不了这一两天,喏定通知大家,喏定要大家看好。”

    两下僵持着,后来凌延骁瞧大家眼神不对了,眼神虚过他,到了他身后。急回头瞧,师长身体扭曲着,歪在车座上。才将那慈祥的表情皆无,已然满脸狰狞。

    凌延骁嘴上不好喊,心叫不好,跳上屁马护住师长,手在衣兜里挑开枪火,眼睛紧张地防范可疑情况。上级通报刚刚死了一名团长,现场没枪响,保卫股长说过有一种无声手枪,声音非常小,啾——,软屁似的,在场人根本不当回事,还说有钢笔枪,手指头枪,袖枪,手套枪,在嘈杂中行刺,极不易分辨。

    凌延骁忙喊驾驶兵发动车。可师长身上没血迹。忙又回头安抚群众,挥臂喊:“一半天就表演,喏定。”外面有没有血迹,不全说明问题。再回头喊驾驶兵:“飞呀。”光看外面不行,肚子这地方受伤最怕内出血。凌延骁有经验,哪儿都别去,命直开医院。有时大出血积在里面,你还认为没事,甚至他自己也觉得没事,没事没事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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