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秦天问我。
“没什么感觉。”我摇了摇头,他好像没注意我放在手边的包。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天伸手过来摸了一下,“还是凸起来的。到不像是新烫的,好像烫了很长时间了。”
我有点紧张,怕他看到我包里的书,赶紧把上衣一放:“你上厕所?”
“嗯。”他迷迷糊糊的走到马桶旁边,我赶紧拿着包出去了。
坐在躺在床上睡不着,一会秦天从厕所出来:“杜卿。你听没听过神树的故事。”
“什么神树?”我问他。
“我看你胸口印的像是棵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中国传说里的两棵神树,也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和落下的地方。”秦天钻进他的被窝里,“其实就是一种树,生长在两个地方,所以名字不同。”
“叫什么名字?”我问。
“东边供太阳升起的,叫扶桑,西边供太阳落下的,叫若木。我公司的李会计很喜欢研究历史,看过很多书,午饭的时候,有一次聊过,具体的可以问问他。”
“你是说我胸口上印的是扶桑?扶桑是不是说日本?”
“不是。近代对日本有过扶桑的称呼,不过古代对日本一直是叫倭的。听李会计说,‘扶桑’出现在一些古代文献中,其中《山海经》里出现的次数很多,明天可以给我们李会计打个电话,上次米拉亚的事情我也是让他查的……”秦天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他睡着了,我开始翻来覆去的琢磨,刚刚说了很多犹太的话题,扫罗王、大卫王、所罗门王、六芒星……七根叉的树。
闭上眼睛,树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展开,只有七根叉的树……如果,它不是树。几个希伯来文字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的确是有和7相关的东西,那么树的形状,它根本不是树!我突然间睁开眼睛,一个单词出现在我的意识中,我想,我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Menorah。
因为只是意识,我立刻钻进被子里,拿出手电筒,打开老拾给我的书,前半部分里有《旧约》,迅速的翻到“出埃及记”老拾的声音好像出现在我的耳边,摩西带领着他的民众,逃出了法老的统治……工匠们按照耶和华的旨意制造了约柜,灯台,香坛和供奉神的场所……随着我大脑里闪现的这些,我像翻《俄汉字典》一般,不用索引的找到了“出埃及记”的第三十七章。上面的希伯来文将我带回老拾的故事之中:
他(以色利的艺人工匠比撒列)用纯金做了一个灯台,他用锤锤成灯台;灯台的座和干,跟杯、球、花,都是连在一起的。
灯台的两边伸出六个枝子,这一边有三个灯台枝子,那一边也有三个灯台枝子。
在这一个枝子有三个杯,形状好像杏花,有球、有花;在那一个枝子上也有三个杯,形状好像杏花,有球、有花。从灯台那里伸出来的六个枝子都是这样。
灯台上有四个杯,形状好像杏花,有球、有花;
从灯台伸出的每两个枝子以下都有一个球,灯台的六个枝子都是这样。
这些球和枝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全都是一块纯金锤成的。
又用纯金做灯台的七个灯盏、烛剪和蜡花盘碟。
他用了三十五公斤纯金做灯台和灯台的一切器具。
因为没有镜子,我用手摸着胸口的伤痕,中间一个灯台枝子,左边三个,右边三个……纯金制成。心里琢磨着:Menorah,七灯烛台为什么会印在我的胸口,老拾的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天的客人要花大价钱买它,它又和霍先生的图书馆有什么关系?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秦天坐在那里看着电脑屏幕,我在被子里把老拾的那本书放进包中然后起来。
“醒了?”秦天回头看我,“快八点了,我们要退房出发了。”秦天说着拿出合同,递到我手里。上边写着我们的合作金额。
“签合同?”我问他。
“对,免得你再反悔。”秦天把圆珠笔扔在我手里。
我看了看金额没错,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如果我反悔就要以30日且每日1000美元的金额进行赔偿,也就是三万美元。如果按我的收入来看,就是一天五百美元,从我和他一起从彼得堡出发那天起算直到他说结束的那天为止。我一开始想反对这条,但后来又一想,谁不想早点说结束,一天五百美元,也就没说。
办好退房,把行李都运上车子,我们继续向北出发,现在已经完全在俄罗斯的“卡累利阿共和国”境内,由“彼得罗扎沃茨克”前往白海城。由于没有高速公路,我们一直是在一般公路上行驶,到白海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再往前开一些吧。”秦天看我,“要不然太耽误时间了。我们才行驶了半天。”
我看看他,没说话继续往前开。继续往北行进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天就全黑了。
“不行就睡车里。”秦天拿出下午出发前买的咖啡,喝了一口,“这白海城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