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猫,我问你,现在愤怒还出诗人没有?现在破坏社会安定你看要不要坐牢?我就算你是只波斯猫,没有本,你怎么做生意?跨世纪咧,思想要解放再解放咧,金钱万能,这个我们反对咧,但是,从一到万,精神到底能多少?据说那个很了不得的数学家陈景润,他死也值咧,他就能证明,一加一不等于二咧。”
“话不是这么说。”
“我看差不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三个字:狗怕棍。狗魂撞上狗爷,还是那个标志性动作。”
“标志性动作?”
“夹尾巴奔驰咧。”
“公怖丢下杨玉环不管?”
“乡长眼勾勾管住杨玉环咧。你说,都是人,都见鬼,英雄所见略同,精英所见不同。”
“英雄,精英。嗯,是有点区别。”
“那当然。过去叫混世魔王,现在叫精英。乡长就是大自然的精英。乡长跟一根筋弱势群体不同。一根筋眼见咧,他儿媳妇杨玉环咧,拔了肠子头咧,对了婴伢的肚脐眼咧,肚脐眼对肚脐眼咧,心肠话咧,守秘密咧。乡长不同咧,乡长眼见咧,杨玉环掏了只大nǎi子咧,喂婴伢咧,叭叽叭叽,婴伢吃奶咧,流氓得很咧。乡长深入群众咧,说,杨玉环同志,辛苦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关于你的死,当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们活着的人,知之甚晚,知之甚少,只知道,为了救出军属的后代,你牺牲了自己,为了救出英雄的母亲,你牺牲了自己,就在天崩地裂的关头,就在刀山火海上,你从死亡线上把婴伢和老凤凰救出,自己却被楼柱撞伤了,夹断了,堵在火海里,壮烈牺牲了。我们非常沉痛,非常敬佩,但是,我们非常无耐,非常无能,在分配政府救济和援灾物资的问题上,可以说,思想工作的任务是艰巨的。农村不是军队,不能立功,不能追认烈士,可惜了;和平年代不是战争年代,不能追认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军烈属,不能追认第二次革命战争时期军烈属,不能追认解放战争时期军烈属,可惜了;我们只能选劳动模范,但劳动模范是活的,要表率,你知道,表率都是白天的,宣讲都是晚上的,你已经牺牲,白天晚上都不在了,可惜了;最后只有一招,定五保户,但是,自从分田到户,一切变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工分没有用了,税是国家的,烈军属,革命残废军人,优抚条例是严明的,国民职责是到位的,不瞒你说,为婴伢娶新妈,也算是我作为干部给群众提的一条意见,对老,对少,对军,对民,固然是有利的,但显然,杨玉环同志,你有点委屈了。’听了乡长的这通话,杨玉环抬头笑道:‘弯弯曲曲命都活完了,还说那些干什么。’杨玉环这么说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见乡长坐得太近了,有点不好意思,就把婴伢的南瓜头调了吃另一个大奶,把另一个大奶收进衣褶里去了。乡长把理论搞得那么透彻是有目的的,现在目标消失了,还有什么意义?要看杨玉环的脸蛋,杨玉环低头,要看大奶,大奶给婴伢的南瓜头挡了。乡长有点恼,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你们有许多的长处,有很大的功劳,但是你们切记不可以骄傲,你们被大家尊敬,是应当的,但是也容易因此引起骄傲。如果你们骄傲起来,不虚心,不再努力,不尊重人家,不尊重干部,不尊重群众,你们就会当不成英雄和模范了。过去已有一些这样的人,希望你们不要学他们。’乡长嘴上这么说,手就轻轻拍婴伢的屁股,婴伢屁股嘣嘣响,又轻轻拍婴伢的南瓜脑袋,南瓜脑袋啪啪响,又摸摸南瓜脑袋,摸摸南瓜脑袋,又摸摸南瓜脸蛋,摸摸南瓜脸蛋,就摸着了杨玉环的大奶,刚摸着杨玉环的大奶,乡长的手就给鬼咬了,乡长的手不是给鬼咬了,乡长的手是给蛇咬了,乡长的手不是是给蛇咬了,乡长的手是给公怖咬了,乡长的手给公怖咬了又给公怖甩了,乡长以为手断了,抽一抽,摸一摸,没断,只是冷了,也不流血,只是血也冷了,也不伤皮肉,只是皮肉起鸡皮疙瘩了,乡长听杨玉环咕咕笑,说,‘人都不在世了,还当什么英雄模范咧。’乡长听了这话,比听了英雄模范的骄傲还骄傲,乡长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是中国人形容某些蠢人的行为的一名俗话。各国反动派也就是这样的一批蠢人。他们对于革命人民所作的种种迫害,归根结底,只能促进人民的更广泛更剧烈的革命。难道沙皇和蒋介石对于革命人民的种种迫害,不就是对于伟大的俄国革命和伟大的中国革命起了这样的促进作用吗?’乡长念了这条语录,感觉出了一口气,正要往下说,公怖嗖地跳了过来,舔了一下乡长的舌头,乡长吓了一跳,乡长收不回舌头,舌头硬了,乡长瞪看公怖,乡长的眼珠木了,乡长这才叫目瞪口呆,眼见杨玉环喂好婴伢了,嘣地一声,从婴伢嘴里拔出白晃晃大奶来,颤了一下,扯好衣裳,跳上公怖,仙女神驭一般,破窗而去,乡长追到窗口一看,公怖天马行空,快得要命,杨玉环趴住银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