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们想两个快速运动着的人撞在一起会怎么样?
我和他撞上了,然后因为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等等原理,我又被他弹开了,四仰八叉很狼狈地落入我姐的魔爪。但他却坚如磐石,岿然不动。我本来不服气,这不公平,而且不合物理学逻辑!我愤然抬头,结果发现来人穿着警察制服,脸长得也很眼熟,像是几个小时前刚见过的样子。
“司马?”我心想你怎么又来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自动变成:“哎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进来。”
“没关系。”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刚才被撞到部位,对我这点分量显然不放在眼里。然后他说:“你在正好,我有点事情问你。”
说到这里,大家理解一下,那时候我的心理素质还缺乏锻炼,一天之内连续接待两拨警察,难免有些惶恐。但是我姐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令人质疑我们的血缘关系。
我郁闷:“……啥事儿?”
他摸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问我:“你看看,这张照片你认不认识?”
那是一把磁卡钥匙,装在个透明塑胶袋里,就是电视上常见到警察局用来装证物的那种,初次接触实物我禁不住有点激动。磁卡上贴着一张宝宝相片,相片一角有“春水堂制作”的字样,有段时间我不管PS什么图都会弄上这个印记。
我说:“这是汪嫂的吧。这相片是我前几天用软件合成的。我综合了他们两口子的五官特点,预测他们未来宝宝就长这模样。汪嫂见了很喜欢,当时就贴在他们家小区大门钥匙卡上了。”
“汪嫂是谁?”
“就是在对面开店的汪奇他老婆,叫高玥玥。”
他顺着我指的看过去:“那间陶瓷艺廊?怎么没人,下班了?”
“哦,他们今天没开门。汪嫂回娘家了,汪奇你知道的,他出差,上午就走了。”
“到哪儿出差了,能联系上吗?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码?”
我于是掏出手机来查号码薄,偏偏这时老毛病又犯了:“等等,出了什么事情?汪嫂的钥匙怎么在你那儿?”
这回司马爽快多了,他马上就回答我说:“死人了。”
“啊?!”
“清水溪那边发现两具女尸,这磁卡是在其中一具身上找到的。”
我和老姐大吃一惊:“那难道是……”
“不知道,身份还没确定呢。”他打断我们,把钥匙卡揣回去,见我还目瞪口呆地楞在那儿,他催道:“手机号码呢?”
我回过神来,连忙调出汪奇的号码给他看,手机和家里店里的座机我都有。他拿个小本子抄了,指使我先拨一通手机过去。
短促的回铃音响过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您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
“打不通,是语音信箱。”我向他报告,拿着手机准备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结果他说:“算了,待会我们再跟他联系。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过几天吧,大概。”
他又问:“那他们家还有别的什么人在吗?”
“汪奇家没有了,不过嫂子娘家有爸爸妈妈,好象还有个哥哥。”
我姐点头:“恩,听说有个哥哥在国外。”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我们,可惜我俩都不知道怎么联系高玥玥的娘家。其实跟我们比较熟的只有汪奇而已,他老婆原先在一家通信公司上班,怀孕以后才辞职的,来这儿帮他照料生意还不到一个月。
司马听了很失望,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我和老姐马上讨论起来。
我善意地希望:“不会是汪嫂吧?”
老姐说:“肯定是!”
她有时候的态度真令人讨厌,我说:“你凭什么肯定?司马只是说在尸体上找到那张钥匙卡而已。”
“哼,如果不是就更奇怪了,你想别人的尸体上为什么会有高玥玥的东西?”
“……”我一时语塞,决定先讨论点别的,“他说发现了两具女尸,另一个是谁?”
老姐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不管是谁,总跟高玥玥有点关系吧。”
“那不见得,你没听过……”我刚要跟她唱反调,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等等,司马刚才有没有说她们怎么死的?”
“没有啊。”
“可我记得他是刑警队的,那就是说……”
凶杀的阴影骤然袭过我心头。这时司马回来了,给我们看他手机上收到的彩信图片,“这个人是不就是你们说的高玥玥?”
他手机是三星那款滑盖的,2点4英寸的屏幕,整体人像的图片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是那张脸部的特写已经足够我们辨认了。我第一次见到死人的脸,不是遗像上那种经过整理的安详面容,而是能直接反映出人死亡时的感受,那种恐怖、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脸,对我很震撼。
“……是她。”我顿了顿问他,“怎么死的?”
“尸检报告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