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恍似所有的血都在这一下流光了。
“出不来,我们可以从外面打破它啊。”苏晨还有些天真,但看了鬼瑶儿的脸色,她终于明白了:“你是说天风和白姐姐会——不可能的,不可能,天风那么厉害,他从来也没输给过人,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摇头,脸上甚至还有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但眼光却有些发直了。
这时无天佛等人都来了,他们自然都听过天地洪炉的事,知道战天风再无幸理,个个一脸悲愤,无天佛叫道:“他们是为了玄信,先杀了玄信,再抓了东海三僧来,也放到炉子里烧化了,给天子报仇。”
“还有白衣庵的清砚老尼姑,上次她到宝林寺,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当时没想到她这么毒,白云裳是她逼走的,正因为她逼走了白云裳,才最终害了战小子。”
“东海三神僧,清砚神尼。”鬼瑶儿嘴中喃喃念叼。
“报仇,报仇。”净尘净世等个个悲愤狂叫,都看着鬼瑶儿。
“不要急,慢慢来。”鬼瑶儿的声音轻轻的,说完这一句,她竟然转过身,牵了苏晨的手,走回了后宫,众人一时都有些发呆,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苏晨睡着了,她口中一直在念叼:“不会的,不会的。”就是在睡梦中,她还在念叼。
鬼瑶儿没有睡,她守在床边,先前她没有哭,当苏晨睡过去,在睡梦中叫出战天风的名字,她的眼泪却默默的流了下来,她知道苏晨无法承受,所以不愿相信,她同样也不能承受,她的心,不象在胸腔里,却象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飘着,又象是给什么东西抓住了,一阵阵的发紧,一阵阵的发痛。
但眼泪只是流了一会儿,就收住了,她望向遥远的夜空。
她看到了一些过往的东西,看到了战天风,看到了战天风在马横刀死时的样子,在这一刻,她特别真切的把握到了战天风在那一刻的心境。
“天风,我不哭,我是你的妻子,我会向你学。”
鬼瑶儿的眼睛慢慢眯起来,身子也微微的有些缩紧,在她的眼眶里,有一种刀一样的光芒,慢慢成形。
半夜,鬼瑶儿出来,壶七公等人一直等在外宫,一齐看向她。
鬼瑶儿看向壶七公:“七公,草诏。”
鬼瑶儿脸上没有泪,声音也冷静得可怕,壶七公与她目光一对,愣了一下,那种目光似曾相识,凝神一想,猛地就记了起来,马横刀死时,战天风也是那种眼神。
“诏令关内诸候,即日起,收押境内所有和尚尼姑,打入大牢,有违令者,诛其王,灭其国。”
“是。”壶七公醒过神来,提笔草诏,他不明白鬼瑶儿是什么意思,无天佛等人也不明白,但都不敢问。
鬼瑶儿又看向慕伤仁:“慕统领,请你派人引路,我让李一刀协助你,将天安城周遭一千里方圆内的所有和尚尼姑全部抓进天安城来。”
“是。”慕伤仁抱拳应命。
鬼瑶儿再看向鬼冬瓜:“放出消息,让东海三僧和清砚神尼在七天内来天安城见我,七日后午时不至,我每天杀一百名尼姑两百名和尚拆十座庙。”
“是。”鬼冬瓜躬身应命。
她心中具体的想法,壶七公几个还是没明白,但却已感应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壶七公写完诏令,盖上传国玉玺,快骑连夜送往各诸候国,鬼冬瓜也同时把命令传了下去,九鬼门传讯之法,远比快骑要快得多,几乎是一夜之间,消息就已传遍江湖。慕伤仁也是连夜行动,他的人领路,李一刀手下两万精骑,如狼似虎,将天安城周遭千里方圆内所有的和尚尼姑尽数抓进了天安城。
一夜之间,天朝天摇地动,所有接到诏令的诸候王虽然都有些莫名其妙,却没有任何人敢违令,都是即刻行动,整个江湖也象一锅开水一样沸腾开来,无数双眼睛看向天安城,有好奇,有猜测,也有惊惧,战天风所能动用的力量,实在过于可怕。
在第五天,得到消息气急败坏的东海三僧和清砚神尼就到了天安城。
鬼瑶儿一身白衣,脸上更没有半点血色,她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看向东海三神僧和清砚神尼,眼光最后落在了清砚神尼脸上,道:“你就是清砚神尼?是你逼走白云裳,最后害了我丈夫?”
“阿弥陀佛。”清砚神尼宣了声佛号,没有吱声,白云裳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的脸上,同样没有半点血色。
“鬼瑶儿,你想做什么?”破痴狠狠的盯着鬼瑶儿,厉声叫。
鬼瑶儿眼光迎向他,久久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要灭佛,将佛门在天朝彻底灭绝。”她的声音很轻,但却是那样的坚决:“拆了所有的庙,打烂所有的菩萨,杀光所有的和尚和尼姑。”
“你灭不了佛的,你绝对做不到。”破痴气急厉叫。
“我已经在做了。”
“你会下地狱。”
“我现在就站在地狱中。”鬼瑶儿眼中象有火在燃烧:“天风没有了,人间对于我来说,就是地狱。”
破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