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声出口,战天风已到了庙中,闻声急回头看,一眼看到外面的白云裳,心中惊疑,再扭头看庙中的白云裳,那白云裳和中年女尼忽地消失不见,化成一股白气,白气一旋,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将战天风往里面吸去,战天风今日功力也不算低了,可碰上这股吸力,竟无有半点抗力,身不由主就给吸了进去,外面的白云裳电射而至,一入庙门,身上现出佛光,手一伸,一把扯住战天风的手,硬生生扯到门口,便在这时,东海三僧忽地现身出来,拦在门口,德印喝道:“白小姐,放开手。”
白云裳咬牙:“不。”
德印还在犹豫,破痴厉叫道:“多说什么。”双掌一并,猛击向白云裳。
天地洪炉吸力之强,简直不可思议,白云裳虽将战天风一点点扯出,也已竭尽全力,再无余力来挡破痴这一掌,但她能在黑莲花中化出佛身,修为也实是到了神化之境,看破痴掌到,她不惊不乱,左手一扬,迎上破痴双掌,掌力相交,破痴却感应不到她掌力,恍似击在虚空中。
破痴身子一跄,白云裳反往外跨出一步,她一只脚已到庙门外。
“阿弥陀佛。”潮音德印齐宣佛号,四掌齐出。
“风弟,快借龙珠之力。”白云裳急叫,她再了得,也无法化开三僧合力,本来一只脚已跨出庙门,这时反又退回去一步。
战天风一直双脚撑地,死命往外挣,白云裳一提醒,才记起身上还有龙珠可用,急以灵力引发龙珠玄力时,那庙门忽地往下一落,将两人封在了庙中。
庙门一落,那山峰忽地化成一只巨大的炉子,高达数百丈,腰围亦有百丈,立于天地之间,其势巍巍,让人目眩。
东海三僧退开一步,德印潮音齐宣佛号,脸上都有悲伤之色,当然不是为了战天风,而是为了白云裳,破痴却是仰天狂笑:“战天风,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入了天地洪炉,也是死路一条,七天七夜之后,老僧到要看看,你还有一把灰没有?哈哈哈哈。”
壶七公虽略落后于战天风,落后不多,庙门落下时,他刚好赶到,远远看见,只惊呼得一声,庙已化炉。他一时还没看清楚,听到破痴的话,再一看那炉子,骇叫一声:“天地洪炉?”一时只觉双脚发软。
传说远古之时,天顷西北,中有一眼,日夜喷泄大火,百姓苦不堪言,后有大神,铸一炉炼七彩石以补天,天火遂绝,此炉便是天地洪炉,后由神龟陀了隐于沧海之中,天地洪炉有无穷玄力,不论任何东西,哪怕是佛尊道祖,只要进了炉中,也一定会给炼化,壶七公还是第一次见天地洪炉,但天地洪炉的威力他是听说过的,这便是双脚发软的原因。
战天风再有怪星罩命,再油滑十倍,再诡计多端一百倍,进了天地洪炉,也一定是个死,白云裳也一样,别说她只是在黑莲花中现出佛像,便是真成了佛,也一样会给炼化。
“三个秃驴,你们好毒。”巨大的悲痛转化为愤怒,壶七公猛跳起来,戟指怒骂。
三僧先前都没留意他,闻声转头看过来,壶七公虽然面容有变化,但德印还是认了出来,道:“壶七公。”
“这老贼是战天风的一条走狗。”破痴冷哼。
“战天风扫平外患,压服内乱,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战乱之苦,他有大德于天下啊,你们这三个秃驴,屡次和他作对,最终硬生生害死了他,你们才是三条红了眼的狗啊。”壶七公痛骂。
“老贼想死。”破痴猛冲过来。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壶七公闪电般后退:“你们以为害死了战天风,玄信就可以当天子了吗?休想,玄信必然会给战天风抵命,你们看着好了。”他边说边退,虽是退,却仍比破痴快得多,他的话叫三僧脸色大变,但追不上壶七公,也是白搭。
壶七公狂奔回天安,一近皇宫,鬼瑶儿立即惊觉,急迎出来,一看壶七公脸色,急道:“怎么了?天风怎么了?”
“东海三僧那三个老秃驴设计,以天地洪炉化出白云裳幻象,战小子没留意,直闯进去,给关在了炉中,白小姐听到了风声来救,也给关在了炉中。”壶七公一跤坐倒,猛地里放声大哭。
“天地洪炉。”鬼瑶儿身子一晃,定一定神,道:“你亲眼看见他给关进了炉中吗?你确定是天地洪炉?”
“是的。”壶七公大哭点头:“我只落后战小子一点点,我到的时候,白小姐正把战小子往外扯,但那三个秃驴竟然合力出掌袭击白小姐,白小姐冲不出来,终于和战小子一起给关在了炉中,我是看着炉门关上的,三个秃驴还狂笑,天地洪炉也是他们亲口说出来的。”
“天风。”鬼瑶儿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倒,鬼冬娘急一把扶住她,苏晨这时也出来了,急叫道:“妹妹,怎么了,天地洪炉是什么,天风那么厉害,白姐姐更厉害,他们一定可以冲出来的。”
鬼瑶儿只是暂时的昏眩,站稳了身子,反手抓了苏晨的手,惨然摇头:“进了天地洪炉,任何人都冲不出来的。”
她的嘴唇咬破了,一丝鲜血流过嘴角,但皮肤下,却没有半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