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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十式。”阴阳怪惊呼,盯着剑的主人,小令的母亲,眼中的神情如见鬼魅,随即一个倒翻,消失在了茫茫白茅中。
“天残十式?”江双龙念着这几个字,看着那持剑的女子,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天残,早年间的一代狂魔,邪道上顶上尖儿的人物,阴阳怪若与他相较,就象老鼠和恶狼相较,完全不是个儿,小令的母亲,这个清秀温婉的女子,难道竟是天残的传人?
小令的母亲倒持长剑,到江双龙面前替他解开穴道,当她手伸过来时,江双龙嘴角情不自禁牵了一下,小令的母亲留意到了他眼中的神情,微微一笑,却突地一咳,她急忙取手帕捂住嘴,但江双龙还是看到了她嘴角边的一点血丝。
“难道她竟然负了伤?”江双龙心中闪过一丝疑念,小令的母亲却已冲他歉然一笑,退进了车中,江双龙明白她这歉然一笑的意思,她不能再替叶戴两镖头解穴了,必须得江双龙自己动手。
她竟然会为这样的事抱歉,她真的是那传说中见面即残的天残的后人吗?江双龙心中疑念又多了三分。
他爬起来,替叶遇仙两个解开穴道,那酒管家这会儿倒睡醒了,重又爬到车上,口中还嘟嘟囔囔:“吵死了吵死了,想眯一会儿都不行,世道无良啊。”他的冤气又转发到江双龙几个身上:“你们到是走不走啊?”
叶遇仙两个看着江双龙,江双龙一点头,翻身上马。不论小令的母亲是不是天残的后人,以她的剑术,江双龙几个给她保镖都是笑话,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下了岭再说。
岭下有个小镇子,镖队歇下,一直到天黑透了,江双龙才把那一坛金瓜子取出来,他并没有把金子藏在镖局中,而是随身带在了马上。
到酒管家房中,酒管家在一边就着鸡公壶喝酒,一边啃鸡爪子,见江双龙进来,他把鸡公壶递了过来,道:“你不会真不喝酒吧,来一口。”
“谢了。”江双龙摇摇头,把那坛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道:“原物壁还,一粒不少。”
“你什么意思?”鸡公壶收回去,酒管家翻起眼睛看着他。
“惭愧。”江双龙摇头:“在下觉得非常惭愧。”
“惭愧什么?不会喝酒吗?”酒管家点头:“那你是应该惭愧。”
江双龙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一时不知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下去,耳边忽地传来一个声音:“我并不是天残的后人。”
声音是隔壁房间传来的,是小令母亲的声音,江双龙身子一肃,转身抱拳道:“在下没有那个意思,在下的意思是。”
但小令的母亲没让他说完,插口道:“阴阳怪只是一时给吓住了,但很快他就会醒悟过来,知道我用的不是天残十式,天残十式,见面即残,若是真的,他那只手还保得住?”
她这么说,江双龙确是有些信了,若她真是天残的传人,阴阳怪今天不会只断一只袖子,略一沉呤,道:“但以夫人的剑招功力,即便阴阳怪再来,夫人也完全可以再赶走他。”
“我有伤在身,而且阴阳怪只是给唬住了,一旦明白我使的不是天残十式,放胆来犯时,我还真不是他对手。”
“但即便如此,我也帮不上忙啊。”江双龙坚持:“我这点区区功夫给夫人保镖,真的只是个笑话而已。”
“区区三脚猫的功夫,凭什么就要给你一坛瓜子啊。”一边的酒管家突然插口。
江双龙一张脸刹时胀得通红,转头道:“惭愧,这也正是在下疑惑的地方。”
“你是三脚猫,但你的背后有只四脚虎啊。”酒管家眯着老眼看着他。
“你老是说我的姨表叔易千钟?”江双龙明白了。
耳边又响起小令母亲的声音:“江总镖头,实在抱歉,我们知道你和易大侠是姨表之亲,也知道你们一直在走动,象易大侠那样的名侠,就算我们有再多的钱,也是请不动他替我们保镖的,所以只有婉转通过你来请动他,你是他的姨表侄,你去求他,对手又是凶名赫赫的阴阳怪,易大侠是一定会出手的。”
“难怪她一出手就是几万银子的保费,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江双龙终于是明白了。
江双龙和花江六君子之一的易千钟是远房姨表亲戚,虽然是姨表亲,但江双龙着意巴结,逢年过节的,总要上门去拜问,他走得勤,易千钟对他也就还算看重,如果他上门相求,敌人又是人人欲诛之的邪道凶魔阴阳怪,以易千钟的侠名,他十九会答允出手,而一旦扯上花江六君子,阴阳怪本事便再大上一倍,也是动不了小令母子一根毛发。
自己其实只是个线头,想到这一点江双龙颇有些尴尬,不过解开了疑惑,心中倒又畅快了些,但仍不敢把话说满,道:“那我去请一下我姨表叔看,只是不知能不能请动他老人家。”
“如果说拿钱请易大侠护送,那确是再多的钱也请不动,还是对他的污辱,但总镖头以亲情相求,对付的又是阴阳怪,易大侠一定会来的。”小令母亲声音里透着肯定,略一顿又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