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进了宫殿,紧那罗王正斜倚在王座上,赤裸着洁白的双足,紫色的头发沿着身子倾泻下来,她看着金一二,没有说话,可是她的白色晶莹的瞳仁却像是在说话,她说,金一二,你来了。
二自修行以来见过无数美女,修真界的女子均是以美貌著称,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紧那罗王的容貌是他所没有见过的漂亮,这种容貌即使在最华丽的梦境中也没有出现过。他望着紧那罗王,眼睛里一片恍惚,他听到她继续在说话,你来了。
正当金一二陷入恍惚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小紧那罗的声音,“王,贵客属下已经带到。属下就先下去了。”
这时候金一二才回过神来,明白刚才紧那罗对自己用了摄魂术。心里有由皱了皱眉,变得小心起来。
紧那罗王闻言,没有说话,看向小紧那罗的眼神却是飘过一丝不悦,但是对方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她也不是很拿得准小紧那罗是否是故意说话提醒金一二。想了想,她随即笑道,“公主这次确实有功。来人呐,带公主下去领一朵七彩莲。”
小紧那罗行礼谢过,跟着来人下去了,眼神却看也没看金一二一眼。
但是金一二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先不说小紧那罗自从遇见那个刁蛮女就神情不对,见着王的时候对王称属下,王却称她公主,现在又突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着实透着诡异,心里就更警醒了。他自己也拿不准,小紧那罗是否是故意说话提醒差点着了道的他。
紧那罗王见金一二神情戒备,心里也有了计较。走下王座来,也不说请金一二来所谓何事,却开始介绍起宫殿里的景色。
她说话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缓慢飘渺得如同梦境一样,模糊不真实,仿佛湖面长年不散的雾气。她正指着前面一片墙道,“你看见那面墙了吗?”
金一二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宫殿的尽头,是面高大而精致的墙壁,直达宫殿的顶部,淡红色的光滑墙面上刻满了人物,中间是个绝尘艳丽的女子,正是紧那罗王。她的周围有无数怀抱乐器的女子,可是整面墙壁上,只有她一个人有表情,周围所有的女子的表情全部都是空洞而迷茫的,没有瞳仁,没有目光。而紧那罗王唯一的表情,就是她现在高傲而又倾国倾城的笑容。
紧那罗王道,“这是叹息墙。这面墙不是一般的墙,任何刀剑幻术水火雷电在它面前都是徒劳。只有最美妙精准的歌声才能感动它。曾经有无数的歌者想要感动这面墙,可是没用。自古只有一个人感动过这面墙,她就成为了这面墙壁的守护神。她就是我紧那罗一族的王。而我就是紧那罗的传承者——这一代的紧那罗王。”她顿了顿,又道,“这面墙,是连身为乐神的乾挞婆也无法突破的圣墙。呵呵,老朋友到了。”
说着,她转身过去,入眼的却是个有着紫色眼眸的黑发女子。这女子身着长长的白色与紫色相间的法师袍,胸口有一个巨大的金色五芒星,神态亲切,正是传说中的乐神乾挞婆。
紧那罗王却淡淡笑笑,道,“乾挞婆王来了?那苏摩王也该到了吧?”
“瞒不过你啊,紧那罗王。”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乾挞婆王的影子里传了出来,一身黑衣的苏摩王走了出来。她把自己全身都藏在黑色的披风下面,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金一二一会儿工夫就见了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心里很是兴奋,但又隐隐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在他打量乾挞婆两人的时候,两人也在打量着他。
乾挞婆看了金一二半晌,发现他的修为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心里不由地起了轻视之意,她真不明白帝释天大人要自己来“请”他为何。于是立马把注意力转到紧那罗这个难缠的敌手身上,她心里想,这小子不足为虑,但是要从紧那罗手中带走一个大活人可不是容易的事。
“姐姐,你看我们很久没见面了,真想跟姐姐好好叙叙旧。”乾挞婆微微一笑,拉着紧那罗的手,话锋一转,道,“帝释天大人命我去接一个贵客,没想到却先被姐姐派人接走了。这不,没有办法,我们只好亲自登门来要了。想必姐姐不会为难我们才是!”
金一二早听说,乾挞婆是帝释天的乐师,与苏摩极有渊源,他们为天神备制苏摩酒。今日一见,看来传言所说不虚。只是看情形,这乾挞婆和紧那罗并不和。随即一想,也是,两个人都是搞音乐的,一个被称为乐神,一个被称为歌神,对音乐的造诣都不同凡响,但是理念却是南辕北辙,会起冲突也是在所难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焦点会在我身上?
金一二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佛经里妖魔鬼怪都想得到的唐僧,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处心积虑地想要自己做什么。心里疑云密布,这时候却不方便询问。见紧那罗和乾挞婆等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自己都是用的鼻孔的轻蔑表情,他心里着实窝火。
这两个女人都口口声声说是要邀请自己,却根本不问他本人的意见。更让人窝火的是两人都视他为无物,只是不知道是处于什么目的,才硬把自己给“请”来。
不过窝火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