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雅悠悠醒转,运气一试,发觉伤势大半好转,知道是段逸鸣所为,说道:“小逸哥哥,多谢你了。”
段逸鸣急忙摆摆手,笑道:“雅儿,你太见外了。”边说边将她扶着靠在石壁上。
小金“嗖”的钻出,跃到皇甫雅身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掌心。皇甫雅酥痒难耐,禁不住“咯咯”笑出声,将小金揽入怀中。
皇甫雅大眼一转,看了花似海一眼,问道:“小逸哥哥,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段逸鸣说道:“那年与你分别后……”于是将两人别离后的经历一一说来。
皇甫雅听到他被狠心的舅妈赶出家门,心中怒火大炽。待后来一路赶到庐山,好不容易才拜入仙瑶门,此后却又误犯门规,被罚禁锢寒冰洞,历经磨难,九死一生,不由得唏嘘出声。
她眼中泪光盈盈,说道:“小逸哥哥,这些年你受苦了。哼,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同门长辈,怎对你如此?”心中对仙瑶门上下隐含不满。
段逸鸣连忙摆手,说道:“那件事是因我而起,理应受罚……话说回来,历经这些磨难,我倒觉得是件好事,让我长进不少,还要感谢掌门师伯和云师叔他们一番苦心才是。”
见皇甫雅神色间依旧忿忿不平,段逸鸣急忙将话题转开,问道:“雅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两人低声笑语,互诉衷肠。
花似海睁开眼睛,见两人神情亲密,眉头一皱,缓缓说道:“小姑娘,你师父果真是从别人身上抢来那幅‘谪仙人图’的吧?是了,若是没有,又怎能找到五老峰的闲云野鹤谷?哼!”
皇甫雅一怔,瞧出眼前这个红脸老者隐含敌意,心中一动,沉吟片刻,说道:“老前辈误解了,此事说来凑巧,师父她老人家当时也是恰好路经,无意中见到画童子出手劫杀持画的穷书生,看不过眼,于是出手惊退对手……”
花似海冷冷打断她的话语,说道:“于是就据为己有、一路觅踪而来?”
皇甫雅秀眉大皱,沉声说道:“尊驾怎出言不逊?”
花似海森然说道:“难道你们不是贪图奇珍异宝,意欲染指么?”
皇甫雅大怒,清斥道:“你——”
段逸鸣见势不妙,急忙将两人劝阻;花似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皇甫雅大怒,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想起师父一行人被诸派围追,不知道现在脱离了危险没有,心中大急,豁然起身,说道:“小逸哥哥,我要去找师父她们。”
段逸鸣应了声,转脸瞧向洞外,只见天色漆黑,雨珠成帘,数尺外即是一片黑暗,说道:“雅儿,眼下夜色已深,大雨不歇,不如在这住上一晚,明天再走。”
皇甫雅娇颜上一片焦急之色,说道:“不行,师父她们被人围追,形势危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放心不下,必须马上赶去会合。”
段逸鸣想想,觉得不便阻拦皇甫雅,却又放心不下她,转向花似海,说道:“花老前辈,咱们不如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花似海看也不看,淡淡说道:“她们有没有危险,和我有什么关系?哼,她们都是瞧着万宝宫的珍宝才来,由他们争斗好了。再说她伤势大半好转,并无大碍,要走便走,咱们可没有闲工夫照顾外人。”
段逸鸣看看大伤初愈的皇甫雅,一时两难。
皇甫雅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举步就欲离开。
段逸鸣急忙说道:“花老前辈,先前那些邪魔外道纷纷赶去鸿蒙仙山,消息已然泄漏,其余门派也会闻风而来,越聚越多,咱们若是去迟,被他们抢得先手,可就麻烦了。再说,您那位令狐师兄早就虎视眈眈,此刻只怕早就赶到那里。”
花似海打个冷颤,想了片刻,终究是放心不下,于是缓缓起身。
段逸鸣知道他同意离开,吁了口气,一同离开山洞,冲进无边雨幕之中。
三人全力运转真气,飞速极快,不多时已深入大山之中。
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幽长的峡谷,两侧险峰对立,高数百丈,大雨之中,犹如两只狰狞的怪兽般张开大嘴,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段逸鸣看到峡谷地势如此险恶,微微一怔,正要说话,皇甫雅已如旋风般隐没其间。
肩头蹲伏的小金突然直起身体,来回摇摆尾巴,警惕地望着漆黑的峡谷。段逸鸣马上警觉不妙,小金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危机才会这般反应。
突然,峡谷中传出一声怒斥。
段逸鸣听出是皇甫雅发出的声音,心中大震,急忙将小金召回怀中藏好,马上提气急纵,追赶上去。
转过山脚,眼前出现一座不大的道观,十分破落,道观中走出一群人,赫然就是紫萝谷和天剑派诸弟子,正挡住皇甫雅的去路,为首者一身白衣,持剑而立,正是龙砚秋!
场中两道彩光旋舞,猛地收敛,一个英俊年轻男子现出身来。段逸鸣仔细一看,这人却是紫萝谷的谭出尘。他青衣飘飘,举起仙剑遥遥对准皇甫雅,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