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避开这里。”说罢双袖疾抖,贴地疾飞,直奔西南方而去。彭衣茱等人也觉危险,随后飞离。
尘烟滚滚,如一道黄龙般逐渐靠近。响声越发震耳欲聋,如天宇惊雷般炸裂。
段逸鸣心中好奇,扭头眺望。只见黄龙遮天蔽日,怒涌奔近。在它前面的空中,数十只巨大无朋的怪鸟厉鸣着,快逾闪电,双翅拍击之间,已飞出百丈之远。
紧接着,一只巨硕的独角怪兽嗥叫奔出,四肢沉重,落地时发出隆隆响动。它浑身青色,尖吻长獠,狰狞万状。就在它脊背上,端坐着一个彩衣大汉,手持一只弯长的兽角,“呜呜”狂吹,忽高忽低,穿云裂空。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数不清的各种怪兽争先恐后的涌现,蹄声隆隆,吼叫声、嘶鸣声、喘气声此起彼伏,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怒卷而来,汇聚成一道绵延不绝的交响乐。
大地震动,狂风怒号。无数怪兽奔突向前,越来越近。远远望去,怪兽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竟然看不到尽头。这其中有双头凹牛、独脚袋驹,还有长毛犀豹、箭背獠豺等等,都是些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兽怪物。
四人心中惊惧不已,拼命向侧面躲避。劲风临身,青草摇摆,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怪兽互相追逐,顷刻间奔近。千万只巨足践踏之下,青草扑倒不起。狂沙漫卷,罡风怒吹。
突然间,数只彩斑麂飞奔而至,跃入草丛,朝四人疾冲而来。这些彩斑麂体型庞大,约有两人高,巨硕无比,重逾万斤。被它们踩中,难有活命机会。
左言大骇,回头说道:“彭师妹,快带长孙师妹躲开。”说罢伸手抓住段逸鸣左臂,猛力一带,两人腾云驾雾般的掠飞。
段逸鸣只觉鼻息猛然一滞,险些喘不过气来,就听得身后嘶鸣雷动,蹄声滚滚而过。怪兽怒奔犹如洪流怒吼,呼啸临近,巨声震天,仿佛就在身侧。狂风怒号,凛冽至极。两人衣襟飘飘,差点被卷入兽流之中。
彩斑麂刚过,又有数十只猛$、巨蜥蜴奔腾咆哮靠近,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弥漫,乱草横飞,纷纷扬扬的飘卷上半空。
奇怪的是,如此众多的怪兽一起急奔,却有条有理,并未发生践踏冲撞之事。此时,又有几只巨硕的怪兽飞奔而过,其上端坐着几名彩衣男子,皆是手持弯角,奏鸣声此起彼伏,颇有章法。
段逸鸣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怪兽群正是在弯角声的驱赶下,循声前进,或急或慢,或左或右,丝毫不乱。心下不由大为佩服。
左言和段逸鸣一阵疾飞,堪堪躲开兽群奔途。眼望着汹汹兽群川流不息的经过,惊骇莫名,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刚才若是稍微迟延半步,只怕就要丧生在兽群蹄下。
段逸鸣刚脱危境,冷汗涔涔而下。低声说道:“多谢左师兄。”左言微微一笑,说道:“自家师兄弟,说什么感谢。”段逸鸣心中温暖一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左言的衣袖。左言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神色。
段逸鸣突然想起彭衣茱和长孙傲梅两人,连忙扭头四顾。
就在两人身后几步处,彭衣茱手挽长孙傲梅掩身在乱草之中,一动不动,任凭尘土飘落在头顶身体之上。触及段逸鸣视线,彭衣茱嫣然一笑,清丽不可方物。
段逸鸣心头“突突”急跳,脸孔没来由的热烘烘一片,急忙转过头去。
四人隐藏在草丛之中,大气也不敢出。头顶是数十只尖喙利爪的异种鸵猡鸟,来回盘旋,赤睛炎炎,虎视眈眈的巡视着周围动静。看那架式,若是稍有风吹草动,随时会群扑而下,将靠近者四分五裂。
号角声突转低缓,如丝线从九霄云层抛落,先前急促之意大减。
兽群奔速渐缓,齐齐朝那座突兀的烽火台集中。远远望去,千万只古怪的巨兽汇聚一处,嘶鸣声、怒吼声、喷气声戛然而止。原本嘈杂喧闹的草原顿时沉寂下来,静的出奇。
四人心中狐疑不决,面面相觑。耳边传来的只有回荡的疾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动。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尖厉的鸣声,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胸中气血翻涌。诸人大骇,急忙运气护住心脉。地狱岛诸弟子齐齐悚然动容,瞧向发声处。
就在这时,站在烽火台上的阴戽邪尊神色大动,转向远处天际眺望。
段逸鸣张目望去,顿时瞠目结舌,半天合不拢嘴。
只见天地一暗,几只巨禽出现,竟然将红日颜色尽挡!厉鸣声声,天际线上迅急的飞来几只逆龙鸟,眨眼间已到诸人不远处。
逆龙鸟共有五只,两前两后,上面分别坐着一个童子,手持琴瑟琵琶,手指挥弹,丝乐声浮空而来,悠扬动听。
而就在中间那只最大的逆龙鸟背上,赫然有个遮阳帷帐,里面斜卧着一个白袍男子。旁边两名彩裳女子,坦胸露肩,美艳妖娆,浑身玲珑浮凸,火爆诱人。两人盈盈笑语不断,正斟酒劝饮,白袍男子“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烽火台上,阴戽邪尊一整衣冠,拱手说道:“老仙,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