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那样飘忽,带着几分失落无奈,可又蕴藏着抑制不住的狂喜。身子更怪,摇晃着,颤抖着,连手臂也是这样!正待开口询问,那冷公子却行动了。
“老板?这些画是谁画的?”冷公子一把抓住画摊老板的胳膊,摇晃道:“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样?”
“公子,您放手啊!抓疼我了!”那画摊老板痛苦的叫道,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斯文公子竟然那么有力气,那手像铁制的一样,抓在身上,生疼。
“哦!”冷公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对方,歉意的笑了下,接着追问:“这些画是谁画的?他人在哪?你能告诉我么?”语气急切异常,然后,在左右人的惊呼中,掏出大大小小的金子银子,堆到画摊上:“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
“这,这都是我的?”那画摊老板眼睛发直了,口中结结巴巴道。费力的将目光从金银中移动开,他咽了口口水,旋即又失望的低下头:“那公子怕是要失望了,小的也没见过作画那人!都是一个女人拿过来卖的!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啊!真是心疼。
旁边云巧儿却笑了起来,暗道:若换了旁人,就算糊弄也要糊弄过去了,这老板看样子还是个耿直的人。接着,她转向冷公子,又叹气起来,看样子,冷公子要失望了。
其实那老板也在暗暗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傻?不过势成骑虎,也不得不将话说下去。谁知道冷公子不但不收回那些金银,反而将那银子向前推了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那句“可惜”。冷公子双眼放着光,竟似连身旁的阳光都盖过了。嗓子也抖了起来,他颤声道:“女人?真的是女人?你没看错?她,她是大人还是小孩?”
“大人!”老板吓了一跳,又有些郁闷,心中怪道,这人真不会说话,男人女人老子还分辨不出么?
“大人?”那冷公子孩子一样的跳了起来,旋即又冷静下来,他长叹口气,眼中竟然出现了热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都……”
“怎么不可能?”老板见他不信,有些急了:“这附近的人都看过了,那是一个女人,前几次来身边都跟着一个小姑娘,不过今天却是自己来的!”看向四周,突地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人群道:“公子,你看,就是她,就是她……”
那冷公子闻言,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入眼的却只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我怎么没看到女人?”云巧儿也什么也没看到,转头问道。
那老板更急了,连声道:“我真的看到她从前面转过去了!对了……”她拍了拍额头:“那女人听说是河西村的,那里是去码头的方向,她一定买好了东西,打算坐船回去了!”
冷公子当下二话不说,抬腿便往码头的方向跑。云巧儿见他竟然不理会自己,幽怨的叹了口气,也连忙跟了上去……
“就在前面了?”冷公子一把拽住身旁的云巧儿,话语里竟透着紧张。
“是啊!刚才那船老大不是说了么?这里就前面一条船是河西村的!您要找的人,一定会在那船里的!”云巧儿掩嘴笑了下。
“我看到了!”冷公子怔怔的看向前方,突地抓住她的手:“巧儿,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云巧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好看见,一个女人伏身进入了一条乌蓬小船。回头,却见冷公子便得通红的眼眶,心中不是滋味,自己好歹也算是天外楼的花魁啊!论相貌这江宁城恐怕无人能及了,可是,自己都没让眼前这男人如此激动过。都说惜花公子惜花不恋花,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流泪,还做出这番孩子一样的动作。可惜,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心中惆怅,不由对那即将见面的女子更是好奇了。
那冷公子深吸口气,原本抖动不止的身子竟然渐渐的停止了颤抖。面上的表情也在这一刻恢复了平静,甚至在嘴角上,还挂起了云巧儿见过很多次的潇洒笑容:“走吧,我要去会会故人!”说着,拉起云巧儿便朝那乌蓬小船行去……
***********************
“刘大叔!你开船吧!”小船的蓬里,方拓在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将手上的长木棍放置到脚边。便取出庙会上买的书看起来。
“阿拓!”没想到,她刚刚翻开第一页,而旁边便响起了招呼声。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她身子震动一下,转头,见到正走上船来的一男一女,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阿拓!真的是你?”那人好像是不确定一样,弯着腰,又一次轻声说道。这一次,些微抖动的话音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辛酸和惊喜。
“幕白兄!好久不见啊!”方拓展颜颔首,却没有依规矩站起来。那开口的人竟然是冷幕白。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朋友!
“真的是你!”冷幕白深深的吸进口气,然后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摇了摇头,直接拉着那女子坐到她的对面,浅笑道:“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我可不是故意的!”方拓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自己也在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