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会飞!”“鬼啊!”四下的人群已然喧闹起来,有大半转身便跑。
“我要杀了你!”那严老悲愤异常,竟又向方拓攻击过来。
方拓身子再次上浮,刚好飞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虽气愤那严老是非不分,但看到他那样子不由心中一软,实在不想杀他。
那严老矮小的身体几乎蜷缩到了一起:“能在我华山三老面前杀了我派门人!你了不起!”
方拓的身躯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落下,突地抬掌,劈开身边的泥土,从里面提出一个大麻袋:“这里面便是那畜生和宋半山杀害的少女尸体!”
“那又怎样?”严老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却看也不看那麻袋一眼,只是盯着方拓:“即便真是我不肖弟子所为,也该由我门派自行处置!”
“好一番大道理。”方拓撇撇嘴,对眼前这些人更觉厌恶:“刚刚是谁一味的袒护弟子?连调查一下都不肯?”
那严老咬着牙,断然道:“若真是我门人有错,决不姑息!但也轮不到你下杀手!你这样做,是将我华山派不放在眼里,是将天下武林不放在眼里!尤其是当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面,杀了正道门派的弟子,你这是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我自然会向你讨个公道!”这番话直听得旁边的林觉仁大皱眉头,但他看了看方拓,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那又怎样?”方拓收回软剑,目光却投向东方,露出迷人的笑,再次将众人的魂魄摄去了。她幽幽的叹道:“什么是公理?哪个又是正道?世人都糊涂了,只有我这疯子清醒。一剑出而诛百恶!亡命于我剑下的,都是当杀之人啊!”接着,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天亮了!你们现在若不打算杀我!那我便走了!”
这时,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曦盖过了月亮光芒,将墙头悬挂着的冰凌照得晶莹透亮。屋顶和地上的积雪,反射着霞光。众人这才回神,却只见,方拓踩踏着这如梦幻般的景象,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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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没有返回柳府,而是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走着走着,竟然出了城,来到一处低矮的已经坍塌的房屋之前。轻轻叹息一声,她便对着那房屋坐了下来。木头的屋顶有几处已经塌下来了,堆积的碎瓦断砖和毁了的炉灶呈现出一派凄
凉的景象,物事人非,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
“早上丫环通报说你不见了!我便急着寻找!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不知坐了多久,方拓身后响起了这异常熟悉的,清朗的声音。
“我闯祸了?”方拓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只说四个字,却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你也知道?”柳长风愣了一下,旋即苦笑着摇头,在方拓身旁坐下:“华山派的镇远镖局!还真有点麻烦呢!”
“担着便是!”方拓自嘲道:“反正仇人已经不少了!”
“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柳长风笑了起来:“先收集证据,然后再去交涉岂不更好?哪像现在,到让人揪住了把柄!”
“透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方拓幽叹道:“人啊!”摇了摇头,站起身:“我要走了!”
“去哪?”柳长风吃惊道。
“不知道!”方拓轻声道:“总好过留在这里!”
“余文杰他们快来了!”柳长风急忙劝阻道:“他们发下话来,让我务必留住你!”
“那没办法了!”方拓的眼睛眨了眨:“看来还要麻烦你啊!”
“得了!”柳长风挥了挥手:“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你身后的这班兄弟都会支持你的!绝对不会觉得麻烦。华山派算什么?他们根本动不了你!”
“我才不怕这些人!”方拓撇撇嘴,眼中满是笑意。
“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沉默许久,柳长风才开口道:“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正道的人士!他们,比邪派妖魔还要可怕!”
“你当我真的是好杀之人吗?”方拓抿了抿嘴唇:“铲奸除恶的法门千万种,而我能用的,恐怕就只有这一种手段了!”
柳长风闻言蓦地身子一震,转头看去,依旧是那让人心醉的笑容。而在那炯亮的眸子里,除了洞察一切的犀利锋芒,还隐隐流露出几许哀怜悲苦之意。
树瑟瑟的响着,微风扬起雪粒,方拓那一身洁白的衣衫缓缓摆动,晨风迎面而来,一袭白衣飞扬起舞,片片衣袂飘拂不定,仿若云中的仙人,带着清逸出尘的韵味,好似随时会跟着风远去。柳长风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上前的意思!好
象怕亵渎了神灵。
清晨的街道,已经有很多人在忙活了!他们穿梭于方拓身前,有的悠闲自得、有的匆匆忙忙、有的满面幸福、有的垂头丧气。路过方拓身边的时候,都是惊讶,略带痴迷的回头看上几眼,却谁也不会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杀戮,更不会晓
得,这个看上去美丽无害的女子,便是去年那大街上人人笑话,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