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临时教堂不同,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在广场上溜达。
那些大教堂的旁边总是会有公园和草坪,即便在这局势最为糟糕的时刻,那些贵族们仍旧有心情嬉戏和聊天。
放置在花园和草坪上的刺枪栅栏,自然是那些可以轻易折叠收拢起来的高级货色,虽然收拢起来的栅栏竖立在正中央看上去颇为煞风景,不过那些贵族们倒是丝毫不在意,仍旧有说有笑。
草坪上铺着一张张毡毯,毡毯上面放满了精致的食物,如果系密特不是非常清楚此刻的局势有多么糟糕,他肯定会以为这里正在进行异常盛大的野餐聚会。
当然,虔诚的信徒也并不是没有,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虔诚的信徒好像都是一般模样,全都拥挤在教堂里面进行着祷告和忏侮,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
对於那些仍旧嘻嘻哈哈,彷佛生活仍旧像以往那样美好的贵族们,系密特倒是没有什么反感。
在他看来,至少在面临困境和绝望的时刻,这些平时无所事事的贵族们,要比平民表现得好一些。
毫无疑问,聚拢在这裹的人同样害怕死亡,不过即便知道明天死亡即将来临,他们也十有八九会千方百计享受最后一分一秒的美好时光。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勇敢。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钟声,从远处传来,转眼问,整座城市到处响起那短而急促的呜响。
那并非是教堂祈祷的钟声,而是魔族再次发起攻击的警钟。
贵族们不紧不慢地鱼贯进入教堂,所有人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慌乱。
草地上仆人们,正迅速地收拾着毡毯和刺枪栅栏,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於这项工作已然非常熟练。
很快,教堂祈祷的钟声响起,缓慢而又祥和的祈祷钟声,和急促的警钟混杂在一起,令人感到一种别样的味道。
从教堂之中传来舒缓而又悠扬的神圣礼赞,随着赞美诗的吟诵,系密特感觉到刚才引起他注意的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再一次聚拢起来。
此时此刻他终於明白,是什么击溃了刚才魔族的进攻。
毫无疑问,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正聚集着上百名高级祭司进行着某项仪式,以便召唤出强大无比的神力。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在城市的上空缓慢地凝聚着,显然此刻城墙上的防御是否能够支撑得住是成败的关键。
正当系密特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阵极为熟悉的嗡嗡声从远处响起,五架雷鸟正朝着刚才他来的方向缓缓飞去。
当系密特飞奔到城头的时候,那些轻便马车刚刚全速冲进城里,显然发出警报的前哨是在很远的所在。
二十几个士兵分成两队,将那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了起来,而城头之上的士兵也在拼命搬动绞盘,那巨大的铁闸慢慢地降落下来。
其问的配合简直可以用完美来称赞,那些士兵用巨大的门闩将城门锁上,并且退回来之后,铁闸门在轰然声中放落下来。
此刻,系密特总算看到了刚才未曾见到的场面。
只见所有的投石机和弩弓,全都被调整到准备发射的状态。
一队队士兵钻进了射击壕,而城头之上一排力武士站立其上,锋利的弯刀虽然还未曾出鞘,但是那逼人的气势,已然散发并且凝聚在四周。
更令系密特感到咋舌的是,近百位能武士正排列成前后三层横队,守候在一条街区之后的地方。
在他们稍微前方一些的位置,那五架雷鸟正虎视眈眈地守候在那裹。
远处已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团黑压压的乌云,系密特用他那独有的视觉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里聚拢着上千艘魔族飞船,无数张拍打着的翅膀。
突然间,一阵整齐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系密特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士兵从远处奔行而来,这些士兵在军官的分配之下,钻进了那些门窗被紧紧封锁着的房屋裹面。
从那些木板的缝隙,以及系密特原本没有注意到的破窟窿裹面,一根根森冷的箭矢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那些原本守卫在城头的力武士,立刻分出将近三分之二下了城墙,守卫在街头。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四周的士兵发出阵阵咒骂声,彷佛他们已然知道,魔族将要发起什么样的进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突然间远处的魔族开始有所行动,树林的边缘蜂拥而出潮水一般的靛蓝色身影。
潮水在一道围墙前面被阻挡了一下,那道靛蓝色的围墙,正是用刚才散布在旷野之上的魔族尸体堆砌而成。
那靛蓝色的潮水开始翻越靛蓝色的围墙,那情景令系密特感到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只见那道靛蓝色的围墙,以及围墙后面的那片旷野猛然间炸裂开来。
到处是翻飞的尸体,到处是残缺的肢体,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