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清风掠过一般轻盈的脚步,系密特来到了墙根底下。
和当初的勃尔日一样,所有的门户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系密特甚至怀疑,在那厚重的城门,和坚固沉稳的巨闸的后面,或许还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青条石。
不过,这次系密特并不打算让城墙上的吊索将他带入城里,他双手攀住岩石的缝隙,如同一头壁虎一般向上攀行。
站在城墙之上,系密特看着城里。
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这座庞大而又繁华的卫城,到处密布着笔直朝天的长枪。
一眼望去,街道上那整整齐齐望不到尽头的枪尖,就彷佛是一座异样的森林,不过这座森林所拥有的,并非是勃勃生机,而是阵阵肃杀之气。
在城墙内侧墙根底下,整整齐齐地竖立着一排投石机,这些巨大的攻城机械,此刻担负着的却是防守的职责。
正对着战场一面的投石机,有十几座已然损坏倒塌,损坏的地方彷佛被焚烧过一样,四周的街道两旁的楼宇,也多有残破损毁的痕迹。
这些毁坏的痕迹,大多数看上去已有一段时问,不过,也有几座此刻仍旧在徐徐冒着轻烟。
同样有所损伤的,还有城墙上竖立着的那些巨弩。
系密特以往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巨弩,这些巨弩围绕城墙每隔八、九米建造着一座,它们拥有伸展开去长达两三米的弩臂,所发射的箭矢纤细而又轻盈,很难看出会有什么杀伤力。
这些弩弓抬得很高,几乎直指着天空,这令系密特怀疑,或许它们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些飞翔在空中的东西。
和城墙下的投石机比起来,这些巨弩的损失更加惨重,显然它们受到了格外的重视,被当作主要攻击的目标。
城墙上到处是焚毁倒塌的支架,在这些支架旁,总是躺倒着一群受伤的士兵。
到处是忙忙碌碌的牧师和医师,空气中散岭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呛鼻的药油的气味。
时而有实在无法救治的伤员,被担架抬了下去。
同样忙忙碌碌的,还有手拿工具的工匠。
这些工匠们的职责,显然是修复那些巨弩,还有另外一群工匠,在尽可能地修复投石机,不过后者的希望显然颇为渺茫。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城门里面并没有被大块的条石堆死,此刻,上百辆轻便马车正等候在那里。
每一辆轻便马车的后面,挂斗之中都堆放着几颗炸雷。
听不到哀嚎,也看不到忧伤,无论是那些士兵,还是忙忙碌碌的救护者和工匠们,他们脸上全都流露出麻木的神情。
一直呜响着的钟声终於停了下来,街道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晃动的人影。
城门终於敞开,那些轻便马车蜂拥出城。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攀着内侧的墙壁爬下了城墙,他一直跑过了两条街区之后,才彻去隐形显露出身形。
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感到有些空空荡荡,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那些坐在屋顶支架上面,背靠着巨大的弩弓休息着的士兵。
靠近周边所有的房屋显然已经撒空,地上堆积着的垃圾和瓦砾,显然许多时候没有清理,所有房屋的门窗也紧紧封闭着。
在每一座广场和十字路口,还可以看到和城墙上面耸立着的,一模一样的朝天巨弩。
走过了好几条街区之后,系密特才渐渐看到没有用木条和家具堆死门窗的房屋。
在一座教堂附近,系密特终於看到了普通平民的身影。
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人在一座教堂旁边的广场和街道上休息着,这些人大多独自一个人,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走来走去。
偶尔有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谈,不过气氛也不是非常热烈。
在那座不大的教堂里面还拥挤着许多人,这些人全都虔诚地跪倒在那里,像是在祈祷又彷佛是在忏侮。
穿过大街小巷,系密特越发感受到一种凄凉,和充满了压抑恐慌的气氛。
除了在教堂和那些公共祭坛,其他地方绝对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此刻这些原本用来侍奉诸神的所在,成为了平民们的庇护所。
系密特甚至注意到许多临时改建的教堂,这些临时教堂,有的原本是大的商场和店铺,有的看上去像是公寓,它们的共同特徵无一例外,都拥有一座巨大却粗糙的十字架,和门前吊挂着的钢钟。
在一些十字路口有卫兵把守着,系密特被拦下来过几次,第一次的时候,系密特倒是白费口舌解释了半天,不过他很快发现,只要在这些把守的卫兵的面前施展一下隐身的魔法,这些卫兵立刻变得毕恭毕敬?
有卫兵把守,便意味着附近有一座大型的教堂,那是为城里的有钱人和贵族准备的庇护所。
能够住在塞德的人物,虽然无法和京城拜尔克那些真正的豪门贵族相提并论,不过在丹摩尔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有些分量。
和那些普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