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父亲将已然分发出去的军费,重新追讨回来,让郡守大人吐出他曾经吞没到肚子里而的所有东西,将这一切部交给特立威,让他带给克曼狄伯爵。”霍德淡然地说道。
他非常清楚,自己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可能,那些军费恐怕早已经被用来偿付债务,或者根本已经被挥霍殆尽,而那位郡守,更是一个贪婪无比又短视的小人,想要夺走他的财产,除非砍下他的脑袋。
正如霍德预料的那样,巴甫的脸上显露出无奈的神情。
霍德此刻已无话可说,他只能够轻轻拍了拍巴甫的肩膀,这是他唯一能够给予的安慰。
看着巴甫那同样充满失落和彷徨的背影,霍德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他重新抬起头仰望着星空。
此刻他只希望能够冷静—下,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情感——发泄怨愤之后的轻松和满足、报复之后的喜悦和满足、对于未来美好前程的幢憬和想望,还有那淡淡的背叛朋友的愧疚。
无可否认,这确实是背叛,背叛曾经信赖过他,并且给予他许多帮助的朋友。
不过只要一想到老威利,霍德又不感到这种背叛有什么可耻的了,因为是老威利首先背叛了他。
将一切喜悦满足和愧疚的感觉,全都从脑子里而驱逐出去,此刻所剩下的,就只有对于未来的想望。
事实上,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自从他听说了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的作为之后,他对此更加感到迫切不已。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承认大塔特尼斯的能力,在他看来,大塔特尼斯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而他总是碰壁,是因为他的运气欠佳,并非家族的长子,没有显赫的爵位。
但是,从京城之中传来的那一连串如同奇迹般的传闻,令他彻底心灰意冷。
回过头来重新看看大塔特尼斯,他突然间发现,大塔特尼斯和他拥有着一个最大的不同,那便是大塔特尼斯谨慎却并不在乎冒险。
这或许是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一贯的性格,只要听听老塔特尼所伯爵的传奇,还有,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能够理解。
正因为如此,他同样也打定主意,不再让过度的谨慎小心,令他继续变得庸庸碌碌下去。
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所取得的辉煌胜利,令他突然间看到了一丝光明。
往崇高位置上攀登,原来并非像他想像中那样爬上阶梯而巳,在他前面的台阶上实在是站立了太多人,而且还时不时地凭藉着特权插到他的前面。
以往的他仅仅只是等待,或者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前面某个人的承认,一边插到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
但是大塔特尼斯的作为令他恍然大悟,原来登上那个台阶最快疾迅速的方法,是手持一把锋利的砍刀,将阻挡在前面的人全部砍倒。
霍德站在星空之下大口呼吸着,那芬芳青草的气息,此刻在他的感觉之中,却彷佛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彷佛看到,尸体成片倒在他面前的景象,这并非是他想要的,他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那空出来的位置。
而此刻,如果不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国王陛下接二连三地派遣了两拨调查团,这显然意味着他的耐性已到了极点。
偏偏这个时候,郡守这个鼠目寸光的蠢货,还激怒了一向给予他支撑和庇护的军方,这歌舞喧闹的舞会场,在特立威的眼里,恐怕是最冷酷而又令人难以忍受的讽刺。
霍德相信,克曼狄家族绝对不会干净和清白,因为郡守至少不会吝啬到不给他们一点好处。
但是此刻,这一点点好处,根本就无法弥补他们在军队里面迅速丧失的威信,当自己最根本的基础受到威胁,那将是任何额外的利益都难以弥补的,想要重新赢得部下的信任,只好不得不和以往的盟友翻脸。
如果说到背叛,在这件事情上,又是谁背叛了谁?背叛者难道是郡守,因为他伤害了共同的利益?
抑或是克曼狄伯爵才是真正的背叛者,因为他彻底政变了初衷?
这个问题,任由谁都难以解释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这两个曾经的盟友,即将成为致命的仇敌。
霍德非常清楚,这两者之间的任何—方,都别想赢得好处,事实上,所有的一切,在那位新任的财务大臣慷慨无私地批准军费请求的时候,已然确定下来。
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佩服大塔特尼斯。
这个高明无比的家伙,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露出丝毫报仇的意思,便轻而易举地替自己报了仇。
显然,这才是运用权术的最高境界,圆滑变通又杀人于无形。
这绝对是自己应该学习的榜样,而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无疑便是令那把屠刀变得更加锋利。
他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前面那些压制着他的人必须要彻底铲除。
调查团那方面,根本就用不着感到困难,毫无疑问,他们原本就打算拿郡守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