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时间,武贝勒没有半点说话的欲望,她也知趣地走开了。罗启蒙解释说武贝勒昨天在加班。武贝勒并没有因为身边多了两个女孩子精神而有所好转,他的萎靡不振一直延续到下午。
夏雪遇到工作上不懂得的难题,均向罗启蒙求教。一来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便于沟通;二来她也实在不忍心去破坏武贝勒的好梦。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武贝勒听得一清二楚,却苦于张不开口加入其中。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下班时间已过,夏雪早走远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走吧,回家。”罗启蒙说。
武贝勒问:“夏雪呢?”
“走了。”
“那她住哪儿啊?”
“我哪里知道啊?”
“手机号码呢?”
“不知道。”
武贝勒终于忍不住问:“那你们都聊什么呢?一下午都在像小鸟似的嘀嘀咕咕,让人睡觉都不安稳。”
“我们聊什么关你什么事?”
武贝勒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我昨天晚上一整夜没睡可都是因为谁啊?”
“为了我就该告诉你吗?继续做你的美梦去吧?”
走出公司的大门,罗启蒙并没有让武贝勒去取单车。她直接穿过马路,然后坐上相反方向的公车。上车后武贝勒才意识到今天的反常,他忙问罗启蒙:“你干吗啊?”
“你不是说我们抽空去医院看看穆风的妈妈吗?现在我们去医院。”
武贝勒说:“你不说我倒忘了。穆风今天是被唐元满给叫走的,说他妈妈病危。”
他突然想起身上一分钱没有带,几乎惊叫起来,幸好最后又找出一百元钱,又不免感激自己有乱放东西的坏习惯。武贝勒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个果篮,然后和罗启蒙一起进去了。
穆风的妈妈住在医院的三楼。他们进去时,穆风不在,房间里只有唐元满一个人。穆风的妈妈形容枯瘦地躺在病床,四目无光。武贝勒和罗启蒙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起身告辞。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他们坐公车回家。
说到穆风,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提到他妈妈的病情。
罗启蒙心情沉重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武贝勒没等她说下去,接着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我皆逃不出这个尘世的游戏规则。”
这个时候,罗启蒙接到一个电话,是穆风打来的。
穆风在电话里表达了对他们来看望妈妈的谢意,然后解释说自己刚回去做饭,回来后唐元满告诉我你们已经走了。
“这没什么,一点小意思而已。”
穆风问:“听武贝勒说,今天你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罗启蒙不解地看了武贝勒一眼,然后很机敏地回答说:“没什么大惊小怪,吃点药就好了。”
“没事就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罗启蒙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听见对方先说再见,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况且,她知道这个时候穆风的妈妈还处于重病中,与他谈什么问题都不合适。她把这种失望全都转嫁给了武贝勒身上。
罗启蒙刚才那一眼,已经足够令他毛骨悚然。这时,她又忽然莫名其妙地说:“听说你病了?”
“我没有啊。”武贝勒不明白对方何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明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更不明白罗启蒙非要在她这句话之前加个“听说”二字。
他自我辩解说:“我有病不告诉你吗?”
“那我的病假是怎么回事?还在这里自作聪明。”
武贝勒终于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并非石木,开始为自己之前不当的行为道歉。
时逢下班高峰,公车出奇地拥挤。罗启蒙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一位老人,武贝勒准备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
罗启蒙示意他不必了。她说:“我坐你腿上算了。”
“这——”
罗启蒙问:“怎么,还有意见吗?”
“没有。”
罗启蒙说:“这种惩罚对你来说也未免太便宜了,别不识好歹。”
想着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路,武贝勒双眼一闭,罗启蒙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样?还行吧?”
武贝勒哭笑不得回答说:“没问题。”
“我先睡一会,到时候喊我。”
说完,她将头靠在武贝勒胸前,进入睡眠状态。武贝勒满脑子在想另外一个人,她就是夏雪。
罗启蒙突然惊醒,满头大汗。此时,公车乘客已经很少。
武贝勒问:“你怎么了?”
“我又梦见穆风的妈妈,她好象是在和我们说再见。”
武贝勒抚摩着她的长发,安慰罗启蒙说:“没事的。我们马上要下车了。”
回到家里,吃完晚饭,罗启蒙躺在床上看书,武贝勒接到一个电话,是陆小西打来的。武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