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根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切全靠病人自己。”
从医生那里出来,罗启蒙还没有睡。她伸出一只手,要武贝勒握住。她说:“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好吗?我不想因此而博取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你安心养病吧!一切我都答应你。”武贝勒说,“但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让你搬走了。”
“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礼拜一,穆风和唐元满一起回来了。他们刚下火车,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赶往公司。武贝勒看见,尽管唐远满一脸甜蜜,还是难掩旅途的疲惫。同时,他发现两个人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情侣链。
穆风解释说,这次唐元满和他同去北京,主要是两个人顺路,四处看看。天安门、西单、王府井、三里屯、十三陵短短一个礼拜时间,除了参加穆风的毕业典礼以及同学聚会外,他们马不停蹄地参观各个耳熟能详、心驰神往的地方。四年的大学生活,仍然没能让穆风成为一个称职的导游。他们反复拍照、购物,品尝各地风味小吃,并期待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再次携手重来。
武贝勒说:“是这样,因为有点急事,罗启蒙请两天假。她回老家去了。”
穆风顿时兴奋全无,他急切地问:“罗启蒙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医生说已经并无大碍,”武贝勒说,“上个礼拜还来公司,不信你去问问大家?”
穆风立即取出手机,打电话给罗启蒙,直到确定对方关机方才作罢。
唐元满劝他说:“罗小姐又不是一个孩子,她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你知道什么啊?”穆风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算了,先不谈她,等罗启蒙回来再说吧!”
穆风留在公司继续上班,唐元满开车回学校。他把武贝勒单独叫到办公室,两个男孩子作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穆风说:“刚才唐元满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所以才故意留了一半。你实话告诉我,最近罗启蒙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看着穆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武贝勒也左右为难。之前他曾答应过罗启蒙,不将这件事对别人说出去。现在他必须违心去做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了。摆在武贝勒面前的路有两条可以选择:要么欺骗穆风,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反之,对不起的人变成了罗启蒙。
这时,一个聪明的念头告诉他必须改守为攻。武贝勒问:“怎么,罗启蒙的病有问题吗?她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穆风长舒一口气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吗?我用罗启蒙的手机发信息让你回来的目的,是担心她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植物人。她的伤全集中在脑部,医生说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后遗症的。”
武贝勒吃惊地问:“真的会有那么严重吗?”
穆风从办公桌里取出之前医生的诊断书,让武贝勒去看。
他说:“我的初步构想是这样的。我准备用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公司再拿出一部分,替罗启蒙买上人身保险。无论将来怎样,如果一旦出意外的话,首先我要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么重大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找她谈谈,至少要让她知道才行。”武贝勒说。
“你觉得这件事能让罗启蒙知道吗?要是能谈的话我早就和她谈了。”穆风说,“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不在时要把她最真实的情况告诉,然后我在决定该怎么做。我这次去北京,也曾带着医生的诊断书请教过几位专家,他们也都束手无策。这不是你我二人的事,它归根结底关系到罗启蒙的未来。我们要为她负责。”
武贝勒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穆风从旅行箱里取出几盒东西交给武贝勒说:“这是我在北京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她买的调理身体的营养品,等她回来你替我带给她。你记好了,千万别说是我买的。否则,她又该不肯接受了。”
武贝勒提着那些营养品出去,他转身对穆风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都坐一天火车了。”
穆风说:“没什么。我现在躺在办公室迁就一会,等下班后我还要医院看我妈妈。”
“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癌症晚期。”穆风的眼泪几乎快掉下来,他哽咽地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想太多了。”武贝勒安慰他说。
武贝勒不知道当所有的压力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痛苦。大学四年,家庭优越,本应该属于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穆风的心却因为母亲的意外生病不得不选择早熟。那是他刚考上大学,意气风发,母亲被查出患有子宫癌。四年来,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穆风想用拼命的学习换取母亲的开心。他在母亲心中一向就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穆风也在埋头学习中忘记了现实中的痛苦。他从未谈过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