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贝勒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夏雪的手机响了,她回头说:“你等一下,我过去接个人,马上就回来。”
夏雪朝出站口走去,身后的武贝勒则乘机逃掉了。他觉得自己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免得与夏雪见面尴尬。
武贝勒刚找一家早点店,吃完准备离开,夏雪和另外一个男生就进来了。男生手中提着旅行箱。那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传言中武贝勒见过的那个抱篮球的夏雪的男朋友张扬。此番张扬肯定是从一座城市长途而来。
幸好两人的距离比较远,武贝勒才没被他们发现。他又给自己叫了一份早餐,埋头继续吃。不远处的夏雪与张扬,两个人温馨浪漫的场面,足以让他寸断肝肠。
这是一种巨大的煎熬。如果早知道他和夏雪的会是以这样一个结局收场,武贝勒宁愿让生命像影碟机一样快进十年。
回家以后,武贝勒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天。这其中陆小西打来的电话也没有心情去接。记忆的时光里,夏雪仿佛还在他身边,两个人深夜踏雪归来。
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是武贝勒永远的伤痛。他和夏雪的相识、交往以及最后平静地分开,更像是一出演给别人看的童话。他们短暂的相处里,大部分是通过书信完成的。
夏雪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写信。”
有时,武贝勒会花上一整个晚上去写信,写完自己感觉不满意又撕掉。他会在每封信的结尾都写上一个笑话,想象着每晚夏雪读到他的信都会开心地入睡。
“爱一个人,一定要让她快乐。如果哪一天我不能够带给她快乐,也是我们缘分尽了。我会默默地离去,并希望其他人同样带给她快乐。”武贝勒想。
而相对来说,夏雪的回信则更具别出心裁。她的每一封信,都会选择颜色、样式、大小不同的信封,武贝勒都快感觉自己是个收藏家。
夏雪的信写得十分特别。如果哪个字写错,她会十分用心地在上面涂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格,然后再继续写下去。
有一次,夏雪问:“为什么你平时写信像写作文一样?”
“是吗?”武贝勒反问道:“可我从来没有发觉。我写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要把内心里想说的话表达出来就行了。”
夏雪一直建议他给校文学社投稿,武贝勒没有同意。尽管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写作上具有无可比拟的天赋。
学期结束,忽然传来高二要文理分科的消息。夏雪选择理科,武贝勒选择文科,根据两个人目前的状况看是这样分。
夏雪安慰他说:“高二分科也没有关系,这知识暂时的分开。你在文科,我在理科,我们要共同努力,即使将来不能在同一个大学,最起码也要在同一座城市,以后方便见面。”
高二开学,学校公布分科名单,结果却大出人意料。夏雪选择了文科,武贝勒却选择了理科。而他们两个人的结局,似乎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
高一生日,夏雪在校广播上为他点了一首歌;高二,她送给武贝勒一瓶薰衣草最最难忘的是那场震惊全国的非碘,也是夏雪学习上的低谷期。
当时,学校采取边放假边观望的态度。距离学校近的全被放假在家复习,其余的则留在学校。除了假期以外,这是两个人最漫长的分离。虽然不能够时时相见,两个人还是不断给对方写信,然后找机会送出去。让武贝勒意想不到的是,夏雪居然在一个礼拜给他送来七封信,每天一封。
夏雪说:“我快受不了学习的压力。与繁重的学习相比,还不如让我染上非碘病毒死掉算了,这样也就彻底解脱了。”
一字字一句句犹在耳边,一幕幕往事不堪回首。武贝勒怎么也想不到属于青春的梦已经醒了,他必须学会正视现实。当初那个拿得起放得下、洒脱的小男孩,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他一直都想知道,夏雪是否会感受到武贝勒对这份感情投入这么深,亦或是他的初恋。武贝勒尚不知道夏雪对这份感情真实的想法。
他们之间从不说爱与喜欢,两个内心敏感的人,似乎很享受青春中这种朦胧的感觉。但他们自己都对对方深深的依恋是心灵相通的。
事实上,武贝勒曾几次试图往这个方面问过夏雪,他一直想从夏雪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似乎是出于女生的羞涩,她始终不肯开这个高傲的口。而如今,他仍然想知道夏雪是否曾经爱过自己。
晚上,武贝勒喝得酩酊大醉。他给陆小西回电话说:“明天我去看你,相信吗?”
第二天,他收拾好行李,买了一张开往广州的火车票。借助酒精的作用,暂时逃离这座城市。
18.南月
当火车载着他徐徐驶出绿城,武贝勒的思绪还没有完全从夏雪身上抽离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任人摆布。这从头到尾,似乎更像是夏雪精心策划好的一场骗局。当屏幕变黑以后,梦想随着音乐实现。可笑的是,似乎是导演安排错了,结果男女主人公一个穿着古代衣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