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文接着轻笑摇头,而那个杨锦贤则重重地“哼”了一声,十分地不以为然。
萧若清又接着说:“其实,你们未来都是魏国的栋梁,应该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少了什么样的职业,什么样的人,都是不行的。诚然,你们自以为高人一等,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若没有农民种田,你们再会读书,有再多的银子,都一样没有饭吃。同样,少了纺织女,就没有衣服穿,少了铁匠,就没有工具用,少了医生,患病就没人可以医治。整个世界里,都是和你们一样的读书人,那又有什么用呢?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其实,我们魏国重视读书教化,这是好事,但是,有没有必要让每一个有能力读书的人都去做和你们同样的事情呢?其他人若是有更愿意选择、更乐于选择的道路,为什么一定要被指责呢?不管是天也好,地也好,或者是当今的皇帝陛下,都不能够说,像我这样,一心想要大夫,就是不好的子民,就是对不起天地君王。
再换一个角度,就像今天这位杨锦贤杨公子穿的这件雪白的士子长衫,可能他觉得这长衫十分好看,让他喜欢得不得了,那是不是就要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有能力穿同样长衫的人,都要和他一样呢?是不是他喜欢吃熊掌,我就不能喜欢吃鱼了呢?”
杨锦贤听了这话,又开始瞠目,手指着萧若清一通乱抖。而旁边的李相文则按住了他,接着萧若清的话说道:“沈公子的话,也是很有道理,其实这个问题还真是值得以后慢慢探讨,在如今的宴会上讨论恐怕也难以理出个结论。若是沈兄不嫌弃,在下日后便经常登门拜访,来和沈兄讨论这个问题了。”
周围各人此时的脸色各异。几位官员的面色沉静,还看不出什么想法,而那个黄夫子却是略有赞叹之意,不知是肯定了萧若清的诡辩,还是在赞叹李相文的得体。仿佛是看够了好戏,孔辰溪此时也站出来打圆场,轻声一笑,说道:
“相文要是日后真的去沈家小院找他们讨论,估计是永远也找不到人的。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不知道,那沈家小院的门到底有多么地难敲……”
众人闻言也便识趣地跟着转移了话题,把酒言欢,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