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可是谢澜?”鲁妙子眉头一皱,冷不丁来了一句。定音剑势顿时锐减,谢澜啐道:“呸!装个什么?这才几年,你会不认识我!”
鲁妙子哈哈一笑:“对不住,光线太暗,只注意到了年轻人,没看见老的。”
“嘿!你说谁老了?小智你退下,今日定叫这妖人血溅十步。”
宋智还正听不懂这二人插科打诨,那谢澜已经挥喊着杀将而去。但见九韶剑气如泼墨一般挥洒肆意,月色下,剑锋银光舞作一团,鲁妙子身形尚未动起,已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宋智与众剑卫隔了三丈之地,尤能感到定音剑的逼人威力。
鲁妙子冷哼一声:“中看不中用!”悄然往怀中探手,瞬间便出一道暗影破风袭向谢澜。谢澜长剑挑开暗器,那物竟不跌落,反划过一道圈子,击往他背后脊骨,不禁讶然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身法毫不凌乱,腰上一扭,正好避开,那暗器嗖地一声回到鲁妙子手中。
只见鲁妙子双手各握了一只爪状器物,面色平常道:“这叫飞天神遁,是与你分别后研制。”
谢澜凝神望去,那神遁尾上套一个钢环,细细分辨,尾后尚有一道淡淡银芒似隐似现,想来是系了条钢丝甚物,他摸鼻笑道:“你就剩了逃跑的本事。”
鲁妙子轻哼不答,运力一发,两只飞天神遁爪猎鹰扑食般飞袭过去,谢澜将定音剑轻松挥舞,剑剑击中神遁爪上,却也不催发剑气,嘴上笑道:“我就等你舞的没劲,好叫你输得口服心服。”
鲁妙子脚下一动,身如蛟龙,倏地缠紧谢澜,那双神遁所围圈子亦愈来愈小。
“再那之前,你已被我神遁撕裂了。”
宋智心下暗奇,这对手是一代剑圣,剑气三丈间纵横无敌,您老持了双短兵也敢上前拼命?不单是宋智,便连身旁的几个剑卫也是瞧出了端倪。
“这老儿妄称一代巧匠,有双爪子也不好好使。”
“他娘的,凑上去是要被我们大统领砍成几段啊!”
谢澜忽的扬声一啸,定音七孔大作齐鸣,闷雷一般的音质响彻山林,宛如冬雷骤至,轰然九天。一道本剑挥洒下,八处剑影,八分剑气,鲁妙子避无可避,节节败退。
“好!九韶定音扬!”众剑卫拍掌齐喝。
“不对!”宋智暗呼一声。那九韶定音剑所发剑气这般凌厉,便是金缕丝、冰蚕丝等坚韧物质所制的系绳也早该被划断,那鲁妙子怎还能舞动飞天神遁?还有那剑影怎么看怎么像花架子?
宋智尚未想通,便见鲁妙子“哎呀”一声跌入了一丈多高的草丛,谢澜提剑挑眉,怒喝道:“哪里逃!”这便杀将追去。
半晌不见动静,众人赶忙上前查视。待到了丛前,宋智佩剑拨开,空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他二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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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老子倒霉,遇见你这么个腌臜玩意儿!”骂人的正是王韶。他先前受了重伤,此际以一伤员身份坐于山洞前,观望李彻与一众南陈剑卫打得正欢,同时不忘与那领头的蔡脱儿对骂叫阵,长长李彻气势,做作“后勤”工作。
“嘿!好你个北边狗杂碎!有种出来跟你爷爷比划两招,你出来啊,出来啊,不出来你就是狗种!”手上不说,比这嘴里功力,蔡脱儿岂会输与他人。
“老子出去干甚?你又不是个美人是阉人!老子兄弟一人足矣,是不是,猴子?”
李彻现下是有苦不能道,这帮子剑卫个个都是玄衣好手,凭他这身二流末武艺,撑到此时此刻,已然是给北国的文职官员长脸了。
石之轩默然哀叹,王蛮虎,李猴儿,这二人还是丛前一般的性子,李猴儿也就罢了,王蛮虎竟还改了个如此不符其人的文雅名字,真不知出于哪位高人手笔。
“公公,动手吧。”
石之轩这一开口,便是命令南陈大内总管蔡脱儿。
“不劳蔡公公,哥几个很快将其拿下!”一个剑卫朗声笑道,引得同伴欢呼齐喝。
蔡脱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良久狠咬银牙,瞪过石之轩一眼,高声道:“待咱家来助各位!”
李彻暗呼一声完了,瞧着太监身形架势,竟高过这帮剑卫不知多少,也就别谈自个了,心内不由大骂石之轩这个有些面熟的男子祖宗十八代。
王韶方要挣扎起身,便听场上惨叫不绝,还道李彻已然挂彩,眼眶一红,痛声喝道:“猴子!我来陪你!”
“没死呢!”
这是李彻声音。王韶一愣,睁眼瞧去,李彻无病无恙,好端端站在那儿。再一看,乖乖!那个太监满手淋淋鲜血,面上惨白阴沉,眼神灼灼刺人,以王韶大胆,也不由心里小怕一阵。
满地躺了八个玄衣剑卫,泡在一片血海中,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公公好厉害的天魔爪!”石之轩微笑赞道,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喔~”王韶恍然,“这位公公,原来你竟是我大隋义士,先前误会误会……”
“呸!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