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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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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传 作品相关 石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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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证。第二,隋炀帝严令三军:“高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这种措施甚至致使前线指挥失措,屡遭不利。第三,当时的兵部尚书段文振曾上表提醒隋炀帝:“但夷狄诈,深须防拟,口陈降款,毋宜遽受。”这决不是无的放矢,反映出隋炀帝在出兵当初就制定了逼降高丽的方针。身居决策上层的段文振看到了这一方针的危险性,才深相劝戒。

    倾举国兵力做一场华丽的宣示,勿求兵不血刃地逼降高丽。这其实深得主席“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之神髓,但过于强调政治性,则无疑会严重拖累军事部署,石之轩的这般举动,无疑是在进行一场政治豪赌。

    如果赢了,从此以隋为中心的政治格局将无疑确立,自此天下太平,四海休兵。或许石之轩在望着旌旗蔽天杀向辽东的时候,心里已经想起了一个人,嘴角已经浮起一丝笑。

    数年来的飘泊在异域他乡,数年来的叱咤四方风光无限,他的心却早已经飞回了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幽林小筑。只要这次成功了,那就再没有任何人能有任何借口来看轻碧秀心与他的这段婚姻。

    不,石之轩从来不会在意天下人怎么看,他所有的作为,不过为了让她一个人来欣赏。

    秀心,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让天下大治么?那我就捧回一个万国来朝的升平盛世送你。

    此时的大隋,争取了靺鞨,招抚了契丹,吸引了百济与新罗,高丽已是完完全全的孤军作战,胜利似乎只在眼前。

    如果真的能以这样的手法来达成国家的长治久安,那就是最高境界,就是不杀,就是和平。

    可是,如果输了呢?

    或许是因为当时石之轩的保证过了头,或许是由于隋炀帝自身好大喜功的秉性,当时的隋炀帝满心以为高丽必定屈服于隋军的威压,因而对可能发生的战事,没有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从而大幅度限制军队的行动,一心等待高丽前来投降,甚至招引各国首领一同观战助兴,于是,这一场原本已是行百里者半九十的煌煌远征,居然转瞬间成为一出遗笑天下的大闹剧。

    可以想见当那一封封战报传来时,石之轩那由巅峰跌至低谷的心情。

    数年之功,毁于一旦,而且毁得如此彻底。

    历史习惯了成者王候,败者贼;不论你的动机如何,只要你输了,你就抢失去了历史的话语权。

    以石之轩的智慧,如何不明白等待自己的,只能是千古骂名。

    饶是再为骄傲倔强的人,遭逢此情此景,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只怕也就是-回家。

    家里,有一个会理解他的人;家里,有一颗会明白他的心。

    然而,当满怀着无奈与期待交揉着的复杂心情的石之轩,挤出一丝笑来快步走入幽林小谷的时候,迎接他的却不是期待中那温柔的微笑,还有一声清脆的“爹”。

    山谷里的女儿,眼睛里写满了令他不寒而憟的刻骨仇恨;而那半抔冰冷的黄土,居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结发红颜。

    如果那一夜幽林小筑的草木有心,也必然都尽碎了。

    我们无从知道,石之轩那一夜是放声大哭,还是纵情狂笑,但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那一夜之后的石之轩,再不是原先的石之轩了。

    阿多尔诺说:“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在经历过如许的人生巨变之后,还要让石之轩相信狗屁国家民族、狗屁正义公理,那同样也是野蛮的。

    在斯情斯景下,哪怕连石之轩自己恐怕都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了。

    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一步步害死了自己的秀心?

    但这已经没有关系了。

    半抔黄土下埋葬掉的,几乎已经是他对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全部记忆。

    在那一刻,他几乎就要破茧成魔,成为真真正正的邪道之王。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他与碧秀心之间的故事曾经真正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唯一见证—

    石清漩。

    邪王疯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在不停地逃避着。

    师妃暄说石之轩是惧怕宁道奇,实在是将邪王忒也小看。

    石之轩从来不怕天底下任何人,却唯独不敢面对自己。

    在这个时候,他本应当让补天阁的心法占据自己的身心,从此后再不为人世间任何感情所动。然而石清璇的存在,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触及他心里一些本来应当忘却的往事。

    这个时候,造成邪王人格分裂的已不再是什么花间派与补天阁的争斗,他想让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然而每次看到石清漩,却总是让他的心触到了最柔软的一面。

    于是《大唐》里正邪两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石清漩是石之轩的唯一破绽。

    在这个阶段,邪王所无奈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心太软”。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所以石之轩要出手争夺“邪帝舍利”,对于一个已经将自己的路走到尽头的人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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