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如此,事不宜迟,大人不妨速速派人按我的吩咐布下五雷法坛!”
费仲大喜,抬起一脚便踹在低头站在身后的一人屁股上,喝斥道:“饭桶,还不快让人按照蚩真人的吩咐,布……那个法什么坛,总之这里的一切都由蚩真人做主,你们看着办吧!”
那人吃了一脚,顺势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起身应道:“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耀阳与倚弦见状心中一乐,原来被踢那人一口黄板牙,满脸萎缩,正是他们的管头“绿毛龟”归老二,平时对他们大肆欺压,是一个穷凶极恶、卑鄙无耻的家伙。此时见他当场出丑的窘样,以及肥大的屁股上多出的脚印,兄弟俩在心里早已笑翻了天。
费仲又与蚩真人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携着美人乘轿离去,前呼后拥摆足了小人得势的排场。
归老二见费仲一行走远,甫一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两人在人群中略微扬起的笑脸,萎缩的脸立时变得凶悍起来,上前行了几步,手中长鞭毫不客气便朝耀阳与倚弦身上抽下去,斥道:“你们二个废物,还不赶快过来!”
兄弟俩不由暗自叫糟,哪敢在众人面前躲他的鞭子,只能硬着头皮挨了几下,嘴里喃喃细语将归老二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个够,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归老二领着二人行至第三顶软轿处,轿上置放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青铜台,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色泽黝黑乌亮,在烈日炎炎之下,却分外予人一种阴森诡魅之感,让耀阳与倚弦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暗呼好生厉害。
归老二手中长鞭一挥,狠声道:“放规矩一点,千万别弄砸了蚩真人的法坛,否则就算要了你们卑贱的小命也陪不起,知道么?”
兄弟俩非常不情愿地点点头,各自抬了法坛的一头,在归老二的领路下,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往工场另一头挪去。两人生怕打翻了台上的法器,走得格外小心谨慎。不知是否真是霉神附身,还是越小心就越容易出问题,耀阳在后面走不出几步,便因为法坛遮了路中碎石,脚下不自觉一绊,跌了个踉跄。
法坛前后的力道明显失衡,就势晃了一晃,险些跌落撞地。好在倚弦与耀阳素来搭档惯了,见势不妙早已退步放低法坛,才堪堪避免了法坛倒台的危险。然而没等他和耀阳松口气,咧骂声已经在耳边响起,要命的鞭子也已劈头盖脸抽了过来,两人吃痛不由相互抱拥着缩成一团,跪爬一旁的王奕与众下奴看得连连摇头,暗叹两兄弟实在太倒霉。
“停手!”蚩真人行近兄弟二人身旁,震声喝止几名管头的狠手鞭抽,“算了,好在法坛并无缺损,快些准备下去,切勿耽误了布坛的良辰吉时!”
耀阳与倚弦看着几名大汉小心翼翼抬走法坛,不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依旧蹲伏在一群下奴之中,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望着从身边走过的耀阳与倚弦,蚩真人的一双鹜目骤然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开始紧紧盯住二人一番细细审视,负于背后的双手不停推衍掐算,如斯良久才露出一丝惊异莫名的神情,心下暗忖道:“想不到此次朝歌之行,不但无意中获知遗落千年的宗门至宝的下落,而且还能遇到此等天生异相之人,莫非真是天怜我蚩氏一族,竟予我这等千载难逢之机!”
蚩真人一念及此,难得一见的欢喜神色一闪即逝,唤过恭敬侍立身旁的归老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片刻,便见归老二一脸谄媚地连连点头称是。
天际骤然飘过几块乌云,一时间遮住了午后艳阳的天空,秋风乍起,竟似乎凭空多添了一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