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小阳,没事吧?”
“还好,只伤了一层皮。”
“谁叫你光顾说大话,鞭子到眼前也不知道躲闪,这更应了那位相士说的话,命途多舛、漂泊流离,此生注定倒尽大霉,所以你刚才胡思乱想才会遭到报应,真是活该!”
“嘿嘿……”
挨打的二名少年一个叫耀阳,一个叫倚弦,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两人自幼遭父母遗弃,因为无人照料,只好相依为命,一直以乞讨、偷窃来维持生计,谁料命途多舛,两人一次流浪在许侯国时,恰巧遇上许侯国和离侯国交战,许侯国大败,两人遂被当成俘虏抓获,做了下奴。
后来,离侯国又被邾侯国所灭,两人又成了邾侯国的下奴。虽然好几次都逃跑成功,却因脸上留有下奴的烙印,屡次又被抓了回去。如此逃逃抓抓,两人也算是偿尽了人间的辛酸。但好在两人性情韧性甚强,虽然历经苦难,却并没有丧失信心,甚至私下还自嘲是什么“混世双宝”,颇有些自我慰藉的意味。
却说这两个宝贝前一个月还在薛侯国做下奴,谁知薛侯国自不量力,竟联络几家诸侯反抗大商,于是被纣王派太师闻仲所灭,这二人自然也就成了战俘被一齐压回朝歌,被纣王赐于宠臣费仲为下奴。
此时他们正做完费府某处的苦工,被管头们押着前往费大夫正在起造的一座新府邸干活。
费仲的新府邸位于朝歌城西,时方未时,天上烈日,流金烁火,晒得正在干活的下奴们汗流浃背,胸闷气促,在管头的鞭棍监工下,不停抬着巨木或石头四处忙碌。有的撑不住,倒了下来,立时便有鞭棍来抽打,如果疼痛也无法让他们起来,那便表示死亡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耀阳与倚弦正与十个下奴一锤一锤地敲打巨石,将那些棱角不平的石头敲成四方形状,用来奠基筑楼。趁着管头不注意,耀阳偷偷地问身边一名比他年纪大五六岁的少年,道:“王奕大哥,昨天不是有百多号人被派过来干活吗?怎么今天又要我们过来?难道人手不够吗?”
王奕闻言脸色大变,四下偷瞄了二眼,颤声道:“小阳,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听说……听说这里出了……妖怪!”
耀阳与倚弦对望一眼,倚弦勉强一笑道:“妖怪?王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骗你们啦?”王奕脸色都变青了,小声道,“你们不知道,这里出妖怪了!每天晚上都出来吃人,昨天晚上留在这里守夜的大黑他们都给吃了,听说,满地都是人手人脚,还有肚肠……心肝……三十几个人,就这么没了……”
旁边的下奴们听他这么一说,都被吓得脸色大变,顿觉天上的烈日仿佛变得阴冷无光,冷嗖嗖的。耀阳强装笑容,道:“嘿,去他娘的,不就是个妖怪吗……”背地里却跟倚弦同时望天祷告,希望今晚千万不要被抽中守夜才好。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呦喝之声,几个精壮汉子抬着三乘软轿到了眼前,身后还跟着数十人,前面轿上坐着的人,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朝服,肥头大耳,面色白皙,一双眼睛小如绿豆,泛着凶狠阴毒的厉芒。
在干活的下奴们,一听到管头的呦喝声,便全都跪了下来,谁也不敢仰视,因为来人正是操控他们生杀大权的主人、纣王宠臣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
耀阳与倚弦二人虽然也随着众人跪下,但却在人群中悄悄将头抬起来偷看。只见随费仲坐在一顶软轿里的是一位身材丰腴的蛇腰美女,看得耀阳猛咽口水。另一乘软轿上坐的是一位身着黑衣道袍,怒眉鹰鼻的老者,身躯挺拔魁梧,目露诡魅莫测的异芒,予人一种阴狠冷煞的感觉。
耀阳与倚弦只觉得眼前一花,也没见黑衣人有什么动作,便兀自从软轿上掠至地面,却见他眼中精光一闪,四下查看一番,皱眉道:“果然,妖气甚重!”
费仲忙问道:“蚩真人,你看我这新府邸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连请几位法师也赶不走,这几日已经吃了我百来个下奴了#轰然这群贱东西死几个倒也没什么,可是这处地方却是本大夫花了大价钱买的,莫非此处犯了什么禁忌不成?”
“大人错了,此地本乃是大吉之地!”蚩真人微微一笑,道:“只因此地正是龙脉凤气,故而引来妖孽借此地修炼。而破土动工正巧惊到了它们,所以才会四处潜伏伤人,不过都是一些小妖精,只要本尊施展大法,在此布下法坛,定然可以将这妖孽一举歼灭!而且只要按我所传,以五行相生之格来布置此楼,青龙白虎盘其上下,朱雀玄武护其左右,定可保佑大人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疆晋侯!”
费仲闻言心情大爽,一掌拍在美人丰翘臀部上,哈哈大笑道:“我费仲何德何能,哪敢企望封疆晋侯,只盼能够常侍大王前后,不让闻仲那老贼蒙惑圣听,有费某一席立足之地即可。此次能得蚩真人相助,想来那闻仲也不足道哉!”
蚩真人恭敬道:“蚩某人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大人达成所愿!”言语间躬身揖了一礼,阴鹜般诡异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