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军参军。苍梧肆
暴,太祖忧恐,常令僧副微行伺察声论。使僧副密告善明及东海太守垣崇祖曰:
“多人见劝北固广陵,恐一旦动足,非为长算。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
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所辨。故胡虏若动,反为
公患。公神武世出,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根本,自贻
猖蹶。”遣部曲健儿数十人随僧副还诣领府,太祖纳之。苍梧废,征善明为冠军
将军、太祖骠骑谘议、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
沈攸之反,太祖深以为忧。善明献计曰:“沈攸之控引八州,纵情蓄敛,收
众聚骑,营造舟仗,苞藏贼志,于焉十年。性既险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
迟回不进,岂应有所待也?一则暗于兵机,二则人情离怨,三则有掣肘之患,四
则天夺其魄。本虑其剽勇,长于一战,疑其轻速,掩袭未备。今六师齐备,诸侯
同举。昔谢晦失理,不斗自溃;卢龙乖道,虽众何施。且袁粲、刘秉,贼之根本,
根本既灭,枝叶岂久?此是已笼之鸟耳。”事平,太祖召善明还都,谓之曰:
“卿策沈攸之,虽复张良、陈平,适如此耳。”仍迁散骑常侍,领长水校尉,黄
门郎,领后军将军、太尉右司马。
齐台建,为右卫将军,辞疾不拜。司空褚渊谓善明曰:“高尚之事,乃卿从
来素意。今朝廷方相委待,讵得便学松、乔邪?”善明曰:“我本无宦情,既逢
知己,所以戮力驱驰,愿在申志。今天地廓清,朝盈济济,鄙怀既申,不敢昧于
富贵矣。”太祖践阼,以善明勋诚,欲与善明禄,召谓之曰:“淮南近畿,国之
形势,自非亲贤,不使居之。卿为我卧治也!”代高宗为征虏将军、淮南宣城二
郡太守,遣使拜授,封新涂伯,邑五百户。
善明至郡,上表陈事曰:“周以三圣相资,再驾乃就;汉值海内无主,累败
方登;魏挟主行令,实逾二纪;晋废立持权,遂历四世。景祚攸集,如此之难者
也。陛下凝辉自天,照湛神极,睿周万品,道洽无垠。故能高啸闲轩,鲸鲵自翦,
垂拱云帟,九服载晏,靡一战之劳,无半辰之棘,苞池江海,笼苑嵩岱,神祇乐
推,普天归奉,二三年间,允膺宝命,胄临皇历,正位宸居。开辟以来,未有若
斯之盛者也。夫常胜者无忧,恒成者好怠。故虽休勿休,姬旦作《诰》;安不忘
危,尼父垂范。今皇运草创,万化始基,乘宋季叶,政多浇苛,亿北倒悬,仰齐
苏振。臣早蒙殊养,志输肝血,徒有其诚,曾阙埃露。夙宵惭战,如坠渊谷,不
识忌讳,谨陈愚管,瞽言刍议,伏待斧皞。”所陈事凡十一条:其一以为“天地
开创,人神庆仰,宜存问远方,宣广慈泽”;其二以为“京师浩大,远近所归,
宜遣医药,问其疾苦,年九十以上及六疾不能自存者,随宜量赐”;其三以为
“宋氏赦令,蒙原者寡。愚谓今下赦书,宜令事实相副”;其四以为“匈奴未灭,
刘昶犹存,秋风扬尘,容能送死,境上诸城,宜应严备,特简雄略,以待事机,
资实所须,皆宜豫办”;其五以为“宜除宋氏大明泰始以来诸苛政细制,以崇简
易”;其六以为“凡诸土木之费,且可权停”;其七以为“帝子王姬,宜崇俭约”;
其八以为“宜诏百官及府州郡县,各贡谠言,以弘唐虞之美”;其九以为“忠贞
孝悌,宜擢以殊阶,清俭苦节,应授以民政”;其十以为“革命惟始,天地大庆,
宜时择才辨,北使匈奴”;其十一以为“交州险敻要荒之表,宋末政苛,遂至怨
叛。今大化创始,宜怀以恩德,未应远劳将士,摇动边氓,且彼土所出,唯有珠
宝,实非圣朝所须之急。讨伐之事,谓宜且停”。
又撰《贤圣杂语》奏之,托以讽谏。上答曰:“省所献《杂语》,并列圣之
明规,众智之深轨。卿能宪章先范,纂镂情识,忠款既昭,渊诚肃著,当以周旋,
无忘听览也”。又谏起宣阳门;表陈宜明守宰赏罚;立学校,制齐礼;广开宾馆,
以接荒民。上又答曰:“具卿忠谠之怀。夫赏罚以惩守宰,饰馆以待遐荒,皆古
之善政,吾所宜勉。更撰新礼,或非易制;国学之美,已敕公卿;宣阳门今敕停。
寡德多阙,思复有闻”。
善明身长七尺九寸,质素不好声色,所居茅斋斧木而已,床榻几案,不加刬
削。少与崔祖思友善,祖思出为青、冀二州,善明遗书曰:“昔时之游,于今邈
矣。或携手春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