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用高级彩石搭成的拱形天桥像雨后彩虹般横架在这条繁华的街市上空,天桥上面镶着绿松石排成的“布拉灼城”四个字。一条精巧的银色链子像牵牛花藤一样缠绕着天桥,上面挂着水晶夜光石。
街道两边是一排排形状颜色相近的石楼,石楼前面是各式各样的门店和摊位,还有络绎不绝的行人,而这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几乎全都是长臂驼背。
所以,从街头蹦跳着跑过来的一个直杆子年轻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家伙黑色的长发凌乱得像一条刚拍过苍蝇的马尾,而且这马尾还从中间位置用一条长着几片小叶子的细青藤缠绕着绑起。
鼻子以上的位置戴着一个银色的面罩,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那张看起来比较性感的唇被伸出来舔口水的舌头给破坏了形象。脸上被一些不知名的物体弄得黑黑脏脏的,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俊逸纯朴的面容,和神采飞扬、洒脱随性的气质。
一件白色的宽长袍套在身上,领口裸露的一片V字区露出结实的胸膛,脖子上还晃悠着一个小姑娘家常戴的小香包,腰上用一条米白色的竹芯绳编成的腰带绑住,一件深青色的裤子,膝盖上还破了几个洞,长袍子宽大的衣襟摆在膝盖旁边,上面沾满泥污。脚上的靴子像死鱼一样张了口,露出几个黑黑的脚指头。
“饭馆在哪里?饭馆在哪里?总算到了个有人气的地方,怎么走了半天都不见饭馆?饭馆饭馆,饭馆。”
匪天晨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急迫过,他将那两个可恶的矮人远远的甩在了后头,一到城里就不顾一切的飞奔而来。因为他的肚子已经闹起了世界大战,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掏空。
也许真是饿坏了,匪天晨的眼睛都有些花了,他的脑袋像车轮子一样转来转去,就是没发现饭馆的踪影,于是,布拉灼城热闹的街道上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请问,饭馆在哪里啊——?”
这声音可真是响彻云霄!
整条街上的人都怔住了,仰着脑袋望着那座拱桥的右边,因为那里有一个像牵牛花一样形态的大喇叭,而站在匪天晨旁边的那些人则都把眼睛盯在了他身上,这直杆子用双手捂着嘴,嘴巴还大张着,那回声还荡漾在空气中。
“巴布德餐厅欢迎欢迎,先生!”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匪天晨右边传来,他扭过头,顺着一个穿着整齐的驼子侍者扬起的手——看到了立在他身体右边的一家餐厅。
他只要向右转,再向前跨五大步就能进门了,那里面香喷喷的食物味道像幽灵一样顺着他的鼻子钻进他的肚子里,让他的胃更强烈的打起了鼓。
(所以书上经常说,越是迫切想找到一样东西,越是会让人变成瞎子,不过如果以后我们有什么东西找不到的话,可以效法匪天晨这招,大喊一声,‘XX在哪里?’当然,如果那玩意儿能应你的话!)
那侍者还未来得及眨一下眼,只感觉额前的头发吹动一下,一股风吹过,匪天晨已经不见了人影!
只一溜烟功夫,匪天晨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当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驼子侍者走过来问他要吃些什么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菜单,就说了一句话:“这张玩意上的菜,一样来一份,要快,快!快!快!”
他像一只饿了几年的野兽刚从牢笼里放出来一样,疯狂的对桌子上的食物进行大扫荡,“噢,你应该等等我们!一个人点了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到匪天晨耳朵里,这时他正抱着一只乳猪亲吻它的脖子。
矮人老头狠毒的瞪着匪天晨说:“一个人吃这么多,撑死你。”
矮人老头怀中的匪火火趁机跳到了桌面,心急的啄着一个盘子里的玉米肉丁。
它可真是饿坏了!饿得眼花缭乱的时候,它曾经一度将老头子胸前那两粒玩意当豆子啄,害得老头子经常要用手拍胸膛。
“喂,快过来!”匪天晨赶紧丢掉乳猪,飞快的将匪火火拧起来,捏着它的脖子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扇了它两耳光,然后一边迅速把它塞进怀里,一边低沉着声音说:“你想叫人发现你,将你抓去当火炉?还是献给那些长毛驼背的小妞当点唱机?”
“我快饿死了!大哥!”
“别急!”匪天晨将那盘玉米肉丁从自己胸前敞开的V字区倒进衣服里,临桌的人和那些侍者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看什么看?我打包回去吃不行啊?”匪天晨心虚的吼了一声,也不顾羽灵儿和矮人老头满脸的嘲笑,抱起乳猪继续啃。
这时,一个侍者又端着一碟食物走了过来,“嗯,嗯嗯,嗯——”匪天晨腾出一只手来,对还准备往他桌子上菜的侍者做着手势,嘴里因为塞满了乳猪肉而发出嗯嗯的声音。
“呃,啊?”那侍者愣住了。
“他的意思是说,叫你们把剩下没上完的食物端到另一张桌子上来,给我们吃,而这些食物全算在他的帐上。”羽灵儿托着下巴甜甜的笑着说,“对吧,亲爱的马夫!”
“嗯嗯!”匪天晨望着侍者不停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