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虽律吕清浊之体粗正,金石高下之音有准,然徒捃采遗存,以成一时之制,
而数犹用五。
时淮南王安延致儒博,亦为律吕。云黄钟之律九寸而宫音调,因而九之,九
九八十一,故黄钟之数立焉,位在子。林钟位在未,其数五十四。太蔟其数七十
二,南吕之数四十八,姑洗之数六十四,应钟之数四十二,蕤宾之数五十七,大
吕之数七十六,夷则之数五十一,夹钟之数六十八,无射之数四十五,中吕之数
六十,极不生。以黄钟为宫,太蔟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徽,南吕为羽。宫生
徵,徵生商,商生羽,羽生角,角生应钟,不比正音,故为和;应钟生蕤宾,不
比正音,故为缪。日冬至,音比林钟浸以浊。日夏至,音比黄钟浸以清。十二律
应二十四时之变。甲子,中吕之徵也。丙子,夹钟之羽也。戊子,黄钟之宫也。
庚子,无射之商也。壬子,夷则之角也。其为音也,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
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十六,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故律历之数,天
地之道也。
司马迁八书言律吕,粗举大经,著于前史。则以太极元气函三为一,而始动
于子,十二律之生,必所起焉。于是参一于丑得三,因而九三之,举本位合十辰,
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谓之成数,以为黄钟之法。又参之律于十二辰,得十七
万七千一百四十七,谓之该数,以为黄钟之实。实如法而一,得黄钟之律长九寸,
十一月冬至之气应焉。盖阴阳合德,气钟于子,而化生万物,则物之生莫不函三。
故十二律空径三分,而上下相生,皆损益以三。其术则因黄钟之长九寸,以下生
者倍其实,三其法:以上生者,四其实,三其法。所以明阳下生阴,阴上生阳。
起子,为黄钟九寸,一。
丑,三分之二。
寅,九分之八。
卯,二十七分之十六。
辰,八十一分之六十四。
巳,二百四十三分之一百二十八。
午,七百二十九分之五百一十二。
未,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之一千二十四。
申,六千五百六十一分之四千九十六。
酉,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二分之八千一百九十二。
戌,五万九千四十九分之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
亥,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之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
如是周十二辰,在六律为阳,则当位自得而下生阴,在六吕为阴,则得其所
衡而上生于阳,推算之术无重上生之法也。所谓律取妻,吕生子,阴阳升降,律
吕之大经也。而迁又言十二律之长,今依淮南九九之数,则蕤宾为重上。又言五
音相生,而以宫生角,角生商,商生徵,徵生羽,羽生宫。求其理用,罔见通途。
及元始中,王莽辅政,博征通知钟律者,考其音义,使羲和刘歆典领调奏。
班固《汉书》采而志之,其序论虽博,而言十二律损益次第,自黄钟长九寸,三
分损一,下生林钟,长六寸。三分益一,上生太蔟而左旋,八八为位。一上一下,
终于无射,下生中吕。校其相生所得,与司马迁正同。班固采以为志。
元帝时,郎中京房知五音六十律之数,上使太子傅玄成、谏议大夫章杂试问
房于乐府,房对:“受学于故小黄令焦延寿。六十律相生之法:以上生下,皆三
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阳下生阴,阴上生阳,终于中吕,而十二律毕矣。
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上下相生,终于南事,而六十律毕矣。夫十二律
之变至于六十,犹八卦之变至于六十四也。宓牺作《易》,纪阳气之初以为律法。
建日冬至之声,以黄钟为宫,太蔟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徽,南吕为羽,应钟
为变宫,蕤宾为变徵,此声气之元,五音之正也。故各统一日,其余以次运行,
当日者各自为宫,而商角徽羽以类从焉。《礼运》曰“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
为宫”,此之谓也。以六十律分期之日,黄钟自冬至始,及冬至而复,阴阳、寒
燠、风雨之占生焉。于以检摄群音,考其高下,苟非革木之声,则无不有所合。
《虞书》曰“律和声,此之谓也。”
京房又曰:“竹声不可以度调,故作准以定数。准之状如瑟,而长丈,十三
弦,隐间九尺,以应黄钟之律九寸。中央一弦,下有画分寸,以为六十律清浊之
节。”房言律详于歆所奏,其术施行于史官,候部用之,文多不悉载。截管为律,
吹以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