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听一阵衣袂之声,又落到地上,落地十分沉重,但起落间足有四五
丈,居然如此迅捷,邱南顾轻功之快急亦可想而知,柳双洞、钟壹窟二
人脸色又变了变:
只听铁星月直着嗓子念:“……力……什么……欢……又不是欢
……什么力……什么居……”
邱南顾怒道:“什么‘欢力居’,这个是‘权’字!‘权,字都不认得!”
铁星月抗声道:“岂有此理,谁叫他的楷书写得那么乱,不会写
字!”
邱南顾反问道:“谁说是楷书了?”
铁星月怪叫道:“哈!不是楷书是什么?四书啊?篆书啊?经书
啊?”
邱南顾道:“放屁!是草书!”
铁星月反问道:“谁说放屁是草书?屁是屁,书是书,你只能放屁,
难道能放书?这次你放屁能放出一本四书五经来,我就服了你。”
这二人夹缠不清,强词夺理,听得柳有孔、钟无离二人头晕,萧秋
水等人若不是穴道被制早已笑得满地滚,但回心一想:自己来时,确
也会看见空白的招牌,却不似铁星月、邱南顾二人真的扯下来察看,
若他们先看见招牌背面有字,而且是“权力帮”,当然会有所戒备,不
致遭了暗算。
能把甲秀楼买下来开茶楼食馆的人,除了“权力帮”的钱多势盛
外,有谁能够呢?
秋水等直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然而听来铁星月、邱南顾两个
宝贝好象完全觉察不出什么,还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说话如雷,放屁巨响,出手如电,轻功如鸟,这四件事,早已令钟
无离、柳有孔下了杀心。
萧秋水等人是塞在桌底,上面压满了凳子、桌布,甚至还有扫帚
与垃圾斗,但在底下的一个缝隙里,依然可以望出去,看见钟、柳二人
的双脚,以及那把楼梯踏得咯登作响,大步上来的两个人。
首先出现的是头。
唐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两颗很奇怪的人头。
一是彪形大汉,却有一颗很小的头,像瓜于一样,贴在脖子上。
一是较瘦小却精悍的汉子,牙齿却突了出来,他却尽力抿嘴,就
像鸟咏一般。
彪形大汉是说话粗声的汉子,大头人是尖声的,两人一面兴高采
烈地骂着架,一面大步踏了上来。
这只是短短一瞥,也是给唐方的第一印象,这两人已经上了楼
梯,从桌布缝隙望过去,楼上远处多了两双脚,两双鞋子,还破了一个
洞,露出只脚趾头,脚趾头也破了个洞,唐方哪有见过这样的怪人,定
睛看去,却见那脚趾头竟向自己转了转,招了招,唐方哪里见过此等
怪事,真是给唬住了。
如鸟啄的彪形大汉是铁星月。
头大大的瘦小汉于是邱甫顾。
这点唐方也记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牢牢记住萧秋水结义兄弟们的名字。
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个中因由。
只听铁星月没好气地道:“嗯?怎么有楼没有人?有菜没伙计的?’
邱南顾却喜道:“哪哪哪,那儿不是有两个人吗?”
这时只见钟、柳二人的脚步移上去,钟壹窟笑道:“这儿客人通常
来的不多,今天尤其少,客官要吃什么?我是掌柜的,伙计不在,我也
可以代弄几道好吃的。”
铁星月道:“我是饿扁了,总之有好吃的,全部拿来!”
钟无离恭卑地道:“是是是。”
邱南顾却道:“喂,掌柜的,旁边是你的伙计吗?”
钟无离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弟弟……”
邱南顾道:“赫!怎么他这么凶神恶煞!”
钟无离道:“唉呀客官有所不知,我弟弟他是个白痴……”
邱南顾道:“白痴?”
钟无离叹道:“是呀。他小时也喜欢弄枪舞棍,有次遇到个武林高
手,就把他打成了白痴,傻里巴巴的,简直成了人头猪脑,哎呀四肢发
达、头脑简单啊,饭倒是吃不少哦。”
邱南顾奇道:“打成白痴?好高的武功!”
铁星月不屑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一次与人交手,把那人打
成一口猪!”
邱南顾道:“一口猪!哪里会把一个人打成一口猪!”
铁星月洋洋得意道:“好简单哦!打到他满地爬,满街叫,当场拉
屎,不是猪是什么?是邱铁口么?!”
邱南顾虎地吼了回去:“你真他妈的老子又没惹你,你干吗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