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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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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力,势安得不寒?世之俗侈相耀,人慕其所不如,悚迫於俗,愿其所未至,以

    相竞高,而上非有制度也。今虽刑馀鬻妾下贱,衣服得过诸侯,拟天子,是使天

    下公得冒主而夫人务侈也。冒主务侈,则天下寒而衣服不足矣。故以文绣衣民而

    民愈寒;以褫民,民必暖而有馀布帛之饶矣。

    夫奇巧末技、商贩游食之民,形佚乐而心县愆,志苟得而行淫侈,则用不足

    而蓄积少矣。即遇凶旱,必先困穷迫身,则苦饥甚焉。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於

    本,则天下各食於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民安性劝业而无县愆之心,

    无苟得之志,行恭俭蓄积而人乐其所矣。故曰“苦民而民益乐”也。

    世淫侈矣,饰知巧以相诈利者为知士,敢犯法禁、昧大奸者为识理,故邪人

    务而日形,奸诈繁而不可止,罪人积下众多而无时已。君臣相冒,上下无辨,此

    生於无制度也。今去淫侈之俗,行节俭之术,使车舆有度,衣服器械各有制数。

    制数已定,故君臣绝尤,而上下分明矣。擅遏则让,上僣者诛,故淫侈不得生,

    知巧诈谋无为起,奸邪盗贼自为止,则民离罪远矣。知巧诈谋不起,所谓“愚”。

    故曰“使民愚而民愈不罗县网”。

    此四者,使君臣相冒,上下无别,天下困贫,奸诈盗贼并起,罪人蓄箦无已

    者也,故不可不急速救也。

    ○孽产子(事势)

    民卖产子,得为之绣衣、编丝履、偏诸缘,入之闲中,是古者天子后之服也,

    后之所以庙而不以燕也,而众庶得以衣孽妾。白縠之表,薄纨之里,緁以偏诸,

    美者黼绣,是古者天子之服也,今贵富人大贾者丧资,若兄弟召客者得以被墙。

    古者以天下奉一帝一后而节适,今贵富人大贾屋壁得为帝服,贾妇优倡下贱同产

    子得为后饰,然而天下不屈者,殆未有也。且主帝之身自衣皂绨,而靡贾侈贵,

    墙得被绣,帝以衣其贱,后以缘其领,孽妾以缘其履:此臣之所谓踳也。

    且试观事理,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也,欲天下之无寒,胡可得也?一人

    耕之,十人聚而食之,欲天下之无饥,胡可得也?饥寒切於民之肌肤,欲其无为

    奸邪盗贼,不可得也。国已素屈矣,奸邪盗贼特须时尔,岁适不为,如云而起耳。

    若夫不为见室满胡可胜抚也?夫錞此而有安上者,殆未有也。

    今也平居,则无茈施,不敬而素宽,有故必困。然而献计者类曰“无动为大”

    耳。夫“无动”而可以振天下之败者,何等也?曰:为大夫治,可也;若为大乱,

    岂若其小?悲夫!俗至不敬也,至无等也,至冒其上也,进计者,犹曰“无为”,

    可为长大息者此也。

    ○铜布

    铜布於下,为天下灾,何以言之?铜布於下,则民铸钱者,大抵必杂以铅铁

    焉,黥罪日繁,此一祸也。铜布於下,伪钱无止,钱用不信,民愈相疑,此二祸

    也。铜布於下,采铜者弃其田畴,家铸者损其农事,谷不为则邻於饥,此三祸也。

    故不禁铸钱,则钱常乱,黥罪日积,是陷阱也。且农事不为,有疑为灾,故民铸

    钱不可不禁。上禁铸钱,必以死罪。铸钱者禁,则钱必还重;钱重则盗铸钱者起,

    则死罪又复积矣,铜使之然也。故铜布於下,其祸博矣。

    今博祸可除,七福可致。何谓七福?上收铜勿令布下,则民不铸钱,黥罪不

    积,一。铜不布下,则伪钱不繁,民不相疑,二。铜不布下,不得采铜,不得铸

    钱,则民反耕田矣,三。铜不布下,毕归於上,上挟铜积以御轻重,钱轻则以术

    敛之,钱重则以术散之,则钱必治矣,四。挟铜之积,以铸兵器,以假贵臣,小

    大多少,各有制度,以别贵贱,以差上下,则等级明矣,五。挟铜之积,以临万

    货,以调盈虚,以收畸羡,则官必富,而末民困矣,六。挟铜之积,制吾弃财,

    以与匈奴逐争其民,则敌必怀矣。此谓之“七福”。

    故善为天下者,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今顾退七福而行博祸,可为长太

    息者,此其一也。

    ○壹通

    所谓建武关、函谷、临晋关者,大抵为备山东诸侯也。天下之制在陛下,今

    大诸侯多其力,因建关而备之,若秦时之备六国也。岂若定地势使无可备之患,

    因行兼爱无私之道,罢关一通,示天下无以区区独有关中者。所为禁游宦诸侯及

    无得出马关者,岂不曰“诸侯得众则权益重,其国众车骑则力益多”?故明为之

    法,无资诸侯。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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