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后虚弱,连忙按住他。大汉此时调息培元,已恢复了些真气,见状摆手道:“我没事,倒是公子伤势如何?老朽出手莽撞,误伤公子,实感不安。”说时也觉汗颜。
陵儿忙摇头笑道:“伯父说笑了,伯父用拈花三十六手和天龙掌指点晚辈功夫,晚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敢怪罪?晚辈甘拜下风。伯父耗费真元为晚辈疗伤,感激不尽,伯父当真没事么?”语气诚恳之至。
大汉闻言深深看了他几眼,心中暗自佩服这少年的气度胸襟,下床对他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大家都叫我老萧,你也如此叫我罢。你身子还虚,快快躺下休息。”说着朝萧儿一使眼色。
萧儿会意一笑,也劝他道:“陵哥快歇着吧,要不可真见外了呢。我们江湖儿女不必太注重礼节。”就要伺他睡下。
陵儿对老萧拱手笑道:“那萧伯伯也好好休息,陵儿先睡了。”依言睡下。
老萧复又深深注视他几眼,心中仿佛有了什么重大决定,微笑着退出了房门。
萧儿一直坐在他身边候着,以防他有什么需要。
转眼星光璀璨,月冷如华,万籁寂静。陵儿悠悠醒来,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萧儿闻声惊醒过来,见他坐了起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陵哥你伤还未复,多睡会吧。”忽然想起什么,又笑道:“你瞧我这记性,你衣服还是湿的呢,我这就去帮你烧水,你别乱动哈。”说时就要起身离去。
陵儿连忙一手握住她皓腕轻声道:“辛苦你了,萧儿。”
萧儿晕生双颊,对他嫣然一笑道:“不碍事的,你先歇着吧。”轻轻放下他手,转身蹁跹而去,那背影美丽优雅犹如仙子,可惜他看不见。
陵儿含笑伺她离去,想象着她的样子,暗自陶醉。
不一会,萧儿一阵风似的奔进来,扶着陵儿走向浴室。她一直扶着他走到浴盆旁才停步,告诉他衣服和浴巾所在并笑道:“陵哥,这乡村野鄙可不比尊府,你就凑合着洗吧。”正要出去又咯咯笑道:“哎呀,我忘了你看不见,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呀?”
陵儿窘得无地自容,忙呐呐道:“不用了,你快出去吧。”
萧儿捂嘴一笑,转身风摆杨柳地朝门口走去。临出时她又回头一笑道:“我要出去喽,有事叫我哈,我可不会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陵儿暗自好笑,他在世家里长大,接触的都是些礼教严谨的人,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拘无束的人,而萧儿自小生活在乡野,也没见过他这般“木里木气”的人,倒也觉得有趣。
萧儿在外面忙着准备饭菜,门“吱呀”一声开了,陵儿摸索着走了出来。
她不由一呆,只见他虽身穿布衣,却别有一番风貌,更显得超凡脱俗,明亮照人,恰如一个坠入人世的天使,令人不敢逼视。
陵儿没听见动静,不知她去了何方,便急急唤道:“萧儿?”
萧儿见他焦急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被依赖的满足感,便甜甜一笑,上前扶住了他。
陵儿握住她柔荑急问道:“萧儿,是你吗?”
萧儿嫣然笑道:“怎么不是我,这里还有别人吗?”
陵儿这才放心笑道:“刚才寻不见你,我可害怕了,心里就像丢了什么似的。”
萧儿甜甜笑道:“是吗?”拉他坐到桌前,又笑道:“洗澡你不让我帮,这饭我可要喂你了。”
他忙摆手道:“这怎么成?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儿闻言脸一板道:“你再这么见外我可要生气了!”陵儿语气一顿。
岂料她词锋一转又道:“而且我要你猜吃的是什么菜,猜错了罚酒一杯。”
陵儿闻言笑道:“这倒有趣,你喂吧。”
萧儿便夹起一筷菜送到他嘴里,笑吟吟地等他回答。
他嚼了半天也不知是何物,山珍海味从小尝遍的他却没吃过这道菜,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儿见状大笑道:“猜不出吧?这是山里的野菜叫地菜,你从小锦衣玉食是不会吃这种菜的。”顺手给他斟了杯酒笑道:“该你罚一杯,你猜是什么酒?”
陵儿却把头一偏道:“一定又是你自酿的,我如何得知?”
萧儿忙握住他手急道:“没喝怎么知道?说好猜错了要罚酒的。”
陵儿拗她不过,接过酒一饮而尽,忽然点头笑道:“不错,是上好的陈年女儿红。”
萧儿闻言笑道:“真是瞎猫也会碰到死耗子,被你说中了。”
他却扬眉笑道:“我可是因为有多年的酒龄才猜出的,别人可不行!”
萧儿忍俊不禁道:“夜郎自大。有个东西你一定猜不出!”说时起身电射而去!陵儿微笑静候。
不一会,萧儿捧着个红薯从他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他却正襟危坐,似乎毫无察觉。
她心中窃笑,慢慢地挪动着身形,在离他一丈之遥时正要跳上前吓他一吓,岂料他突然发话道:“萧儿,你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