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陵儿气质儒雅,心思敏锐,察觉到她的猜疑,便淡淡笑道:“与人相交贵在真心以对,我交友素来不看重外表,出身等浮名虚势,只看他对我的真心诚意。”
萧儿闻言暗暗点头,心里惊讶他的明察秋毫,更欣赏他的待人诚恳,心想再猜疑倒显得小气了,便展颜笑道:“你说得真好,和你说话很开心,我能叫你陵哥吗?”
陵儿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便朗声笑道:“当然可以,可惜我现在是个瞎子,非但不能照顾你,还要劳你费心,真是不好意思。”
萧儿亦笑道:“瞧你见外不是?还是快走吧,陵哥。”说时扶着他沿海滩走去,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相处融洽,陵儿似乎也把失明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满脸笑意盈盈。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几间朴素雅致的竹屋前。萧儿拉着陵儿推门而入,边走边喊道:“爹,有客人来了!”说时回头笑盈盈看着陵儿,快乐之极。
陵儿闻言惊道:“原来伯父也在,我如此拜访会不会太冒昧?”表情也有些紧张。
萧儿却笑道:“不妨,爹最好客了,他常说扶危济难是江湖本色,看到你不知会多开心呢。”一脸纯真的笑。
陵儿还待再问,一个粗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们的萧儿又带什么人来了?”紧接着一阵风飘过,一个相貌堂堂,四十余岁的大汉已站在他们面前,正笑吟吟看着陵儿。
陵儿听声辨位,知道是轻功冠绝,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不由暗自心惊这乡村野鄙也有如此高手,真是卧虎藏龙,不可小觑,暗暗运功右手,凝神戒备。
大汉上下一打量陵儿,只见他天庭饱满,灵台清明,眉宇间英气逼人,确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为何双眸暗淡无光。他心存试意,悄无声息地使出拈花三十六手。登时只见千重万影虚实莫辨地向陵儿攻来!
陵儿耳听掌风翻飞,情急之下使出含沙射影内功心法,右手朝地面一吸,地上沙砾顿时凝聚在手。他右手连挥,直朝空中四面八方扬去,一时沙砾满空,滴水不漏地把他自己包围起来,任他掌风再烈也是徒劳无功!
大汉大吃一惊,掌法陡变,一时犹如行云流水,龙腾蛟潜,力道惊人。他身形翻飞好似天龙般虎虎生威!
陵儿只觉阵阵力道沉猛如斯,双臂隐隐发麻。他强自支撑,双掌连扬,使周身密布沙砾,一时沙飞砾卷,人影朦胧!
萧儿在旁急得连喊“住手”,然而两人正杀得难分难解,均使出了毕生绝学,她也是无可奈何。
盏茶工夫,陵儿自觉胸中气血翻涌,双臂酸麻。他一咬牙集聚最后内力用劲一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陵儿周身沙砾四散开来,迎着大汉掌风逆向射去,力道也是沉猛惊人!
掌沙相对,两人均是浑身一震,巨大的力量使两人双双倒飞而出!
只见陵儿倒退五步,上身一阵摇晃,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仰面晕死过去!
萧儿惊呼一声,拔足奔到陵儿身侧,弯身抱起了他,满脸惶急。
大汉连退六步,虚晃身形稳住步法,生生咽下一口血水!他呆呆地望着地上脚印,眼神虚无地痴痴道:“东南西北,江南四艳。中宫魁首,南宫一家。天龙碧凤,武林双雄。龙行凤舞,含沙三分。我们北冥家的天龙掌竟败给了南宫家的含沙射影!中宫魁首,果然名不虚传!”说时望向陵儿若有所思道:“他到底是谁?”
萧儿连呼陵儿也不见他醒转,不由对大汉气道:“爹你也太狠了,人家刚刚海难失明,你一出手就这么重,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扑簌而落!
大汉这才惊醒过来:“他果真瞎了?!”连忙过去探探陵儿鼻息,把了把脉,笑道:“放心吧,他只是一时脱力闭过气去了。真是女心外向啊,你抱着他舍不得放手吗?”说时笑吟吟地看着她。
萧儿脸一红,连忙放开了他一些,却又不肯全放。
大汉站起身微微笑道:“再不治怕要残废了呢!”
萧儿面红过耳,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他道:“爹,还是你来吧,一定要治好呀。”
大汉朝她一笑,俯身抱起陵儿走进里屋。萧儿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大汉把他放在床上盘腿坐好,自己也坐在他身后屏息凝神,骈指如飞,以一口残留真元连点他周身三十六大穴,推宫过穴,打通了筋脉。半炷香后,陵儿轻舒一口气,醒转过来。大汉却因伤后妄动真力,伤上加伤,强咽下一口鲜血,差点晕了过去!
萧儿见陵儿苏醒过来,欢呼一声,上前扶起了他。她一腔芳心紧紧萦绕在陵儿身上,竟没发觉父亲的不对。
倒是陵儿心思缜密,想到大汉伤后勉力为己疗伤,最后一轮推宫过穴他明显气力不济,所以醒来后立刻问道:“伯父没事么?”
萧儿这才记起爹,回头见他面色苍白,虚汗如注,忙要过去询问。
陵儿心知不妙,连声问道:“伯父到底如何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萧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