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赶紧把门关好,招呼阿兵坐下。阿兵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那么警察也应该很快可以找到,雨晴的第一个念头—马上离开。
“晓舞,现在就收拾东西,到了天黑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今晚不能住在这了。”
雨晴不亏是记者出身,遇事不慌,沉着冷静;剑舞没有办法不对这个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身在陌生的环境何去何从,正是他现在考虑但没有答案的一件事。看来雨晴已经有了主意,他只要服从就行了,连忙和阿兵一起收拾一些必带的东西。
“小铮吗?我是雨晴!你在和平里青年沟那的房子能不能借我住几天……最多一个星期,从外地来了两个朋友。行!那谢谢了!我们晚十点到你那,成吗?”
阿兵虽然没有见过雨晴但早有耳闻,看大哥对她言听计从更断定这就是大哥心仪的女人,他们的大嫂;对她的敬意油然而生,她是和大哥以前身边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没有她们美艳但比她们更娇娆动人;有气质,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娇情却散发着智慧。
剑舞指指雨晴对阿兵说:“这位不用介绍了,应该知道叫什么了吧?”
“大嫂1
雨晴也大大方方地答应了,她明白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必须要稳住阿兵争龋旱服他自首,据剑舞说他是这个帮入行最晚的一个,没有什么经验也就是放放风,没有参与什么大活动就算判刑也最多是劳动教养;可是他这么一跑性质却发生了改变,也直接把剑舞推进了警察注意的视线之中;但现在还不是和阿兵谈的时候,她只等天黑下来悄悄地离开角门大院。
三人乘着夜幕的掩护,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人看到雨晴和剑舞在角门大院里出现过;管理员面对人去楼空,但赚了一个多月的房租到满心欢喜,也无心去探究其中的原委。
“阿兵,既然你叫我大嫂,我可以坦诚地和你谈谈吗?”
等他们在雨晴借来的祝葫安顿下来,雨晴对阿兵展开了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劝导,她知道只有她适合承担这个角色,现在的剑舞不适宜对以前的小弟做投案自首之类的谈话。
阿兵点点头。
“你还没有判,为什么就从看守所就跑了?你自己清楚吧,你判不了多久得?”
“刚开始我也没打算跑,可是在里面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
剑舞一听怒火万丈地问:“谁打得?警察?还是里面的其它兔崽子?”
雨晴拍拍剑舞的手,让他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都有!里面有一帮子和我们以前就有过结,老是和我没完;向警察报告过了,他们也不管;所以……所以……我受不了,就乘干农活的时候藏在草垛里……天黑以后就跑了。”
“你知道吗?你这一跑原来可能判劳动教养,现在会改判成正式的徒刑。你把自己和你的大哥都害了。”
“我跑出来以后也后悔,只想着找大哥,问问他该怎么办?没想到把他也牵进了危险里。”
“没关系!你先休息两天,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有办法!可以解决。”
听雨晴这么一说阿兵的心定了下来,虽然他是第一次见雨晴但是他信任她,相信她指出的路是不会害他的。和大哥喝了点白酒就睡下了,这些天的紧张,恐惧,疲劳可想而知。
“你想让他自首?”
“这是唯一救他的一条路!你想看他永远和你一样逃亡吗?他是有机会改过的,这就是他的机会。”
“自首和被抓是两个概念,两种结果,这个你应该明白。”
在雨晴带阿兵去看过天安门广场之后,剑舞和雨晴在远处目送阿兵进了北京西城区公安分局;意味着他们俩也将再一次踏上逃亡之旅,就在阿兵转头看他的那一眼是惊心动魄的,如果不是雨晴现在需要照顾离不开他,他会和自己的兄弟一起踏进那道门槛;他想他早晚也会踏进去,只是不知道是以哪种方式?
“晓舞,我们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聂帅那里了。没有别的选择1
“去新疆???”新疆—对于剑舞就和“天的尽头”是一个概念,还要去雨晴前男友那避难,他觉得是一件正常人不可想象的事。
“你有更好的去处?更好的主意吗?”
剑舞垂头丧气地摇摇头,看来真得是唯一的选择,还有谁会收留他们呢?只是聂帅……他知道雨晴还带一个“拖油瓶”会接纳他们吗?
“那么远的路途,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还有一个月就该做复检了。”
“克服!克服!到了这会我们只能克服!到了那再做复检吧然后把报告寄给段博士,不能再等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郭靖会说出些什么?阿兵是在北京自首的,警察就凭你是他大哥这一点蛛丝玛迹就能找到你。”
真得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过去,如果不是流氓该有多好和雨晴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名正言顺地照顾她?现在她拖着个病身子陪他逃亡没有一句怨言,还处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