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系统的强制性关闭让布郎少校吃了一惊,他想不到中国人竟然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手段。在他看来,连先进的“陆地勇士”系统都要关闭的干扰,就算中国人事先做了防护预备,恐怕他们的夜视系统也好不哪去。
但他对中国人的突围并不感到担心:想到山顶上去?没那么容易!
徐崇诗中尉带领着剩下的战士,趁着敌人的夜视系统被干扰的空挡,扑进了黑暗中的果园。
他边奔跑边利用单兵通讯仪发布着命令,将大多数的战士留了下来阻击敌人,掩护他和另两个战士突上山顶,为导弹引导目标。
担任阻击的战士纷纷利用地形隐蔽起来:在黑夜中,移动着的目标在先进的夜视系统中就像一个灯塔一样显眼。
形势一下出现了逆转,现在中国特种兵们已经和美国特种兵处在了相同的环境中;因为刚刚的短暂战斗,灵敏的传感器已经失去了做用,冲出了包围的中国士兵的位置不能再准确的掌握。现在,谁先攻击,谁就会先被发现。
但布郎少校已经预计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高明的陷阱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破坏的。
一声低闷的爆炸,没有火光和烟雾,但冲在前面的战士摇晃了一下,重重倒在地上。耳机中传来压抑着的痛叫:“地雷!”
山顶周围,布郎少校已经用直升机撒布了被称做“蜘蛛雷”的反步兵雷。这是一种并不先进的武器,在越战时就已经使用,主要是利用飞机空投在敌人可能通过的地方,地雷落地后会自动弹开数条纤细的触角,当有人触动就会爆炸,但却只是炸断对方的肢体而不会杀死对方。
但在特种作战中,却是令人恐惧的武器,小巧的外型和全塑料的外壳使它几乎可以在任何地点布放,而新式的电子感应引信使它极其难以发现和排除。一个特战分队如果被炸伤几个人,那么作为特战战士就只有两个选择:放弃任务或放弃自己的战友。
天空中,余下的那架敌机又飞了回来,他上面的敌我识别系统根据“陆地勇士”系统上的信号装置分辨出自己人的位置后,20MM机炮缓缓的在机鼻下转动着,在山坡上打出一条弹片横飞的弹幕,逐步向山顶迫进;逼使中国士兵退向山顶。
美国特种兵也在弹幕的掩护下,搜索前进。他们不需要瞄准,枪口对着的方向就是他们的红外线跟踪瞄准器的作用范围,一但发现目标,不需要去瞄准就可以开枪。
山坡上除了机炮炮弹的爆炸声,听不到别的声音,双方的武器都装备着消声器,而身上的作战服已经把个人的红外辐射降到了尽可能的低,只有开枪时才可以根据对方的枪口焰的红外效应发现对方的位置。
徐崇诗中尉通过联系,知道已经有几位战友牺牲了,时间也在飞快的流逝;看着渐渐逼近的弹幕,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由的冒出了大滴的汗水。
“头,跟着我前进!”耳机中传来虚弱而坚定的声音。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晃了晃,又重重的扑倒在地,是受伤的那位战士!夜视镜里,他顽强的匍匐着向上爬着。
“力子~”徐崇诗中尉低声的叫着。
“头,跟着我走!”耳机中还是那句话。
“咚”一声底响,耳机中响起一阵嘈杂,没有了声音。
徐崇诗咬咬牙:“二组随我前进!”他不顾可能会被敌人发现,猫起了腰准备强行冲上山顶。
“咚”又是一声爆炸,夜视镜里已经看不清形体的人影翻滚了一下不动了。
“投弹!掩护!”徐崇诗第一次大声的喊到,几颗红外干扰弹猛然炸开,山坡上再次笼罩在强烈的光芒下。
紧闭着眼睛的徐崇诗和另外三名战士靠在爆炸前的记忆冲了出去;身后,又响起几声爆炸,强烈的光线吞没了黑暗。
脚底传来的冲击让奔跑着的徐崇诗跃了起来,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翻滚着抛向前方,他知道自己也踩上了地雷;强烈的冲击使他的腿部一阵麻木,在还没有感到痛疼前,他继续在地上翻滚着,不顾石块和树根的阻挡。当另一颗地雷在他的胳臂下炸开时,他看到了西斜的月光下的山谷。
耳朵里爆炸的轰鸣还在发响,他靠着一株果树大声的叫到:“测距,发送坐标!”一边从还算完整的腰间的弹药包里掏出一枚细长的枪榴弹,单手套在枪口上的基座上,根据夜视镜里显示的距离,抬起了枪口。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枪榴弹,细长的弹头里是一具微波导向仪,落地后将发出巡航导弹的导向讯号。
他强忍着剧痛,呼叫着苏畅他们,但却听不到他们的回音。
他不知道水库那边出了什么事,但时机已到,不能再犹豫了。同他一起冲锋的三名战士只上来两个,他们正利用自己身上的数字化单兵系统发送着坐标。他们也准备好了微波导向仪。
空中,敌机轰鸣着打个盘旋,处在山顶上的他们暴露在敌机的红外线仪器上。一道狂暴的火链炸开山顶上的山石和泥土,毒蛇一样向他们游来。
一条火龙从山坡上腾起,重重撞击在它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