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飞机“各拉拉”的从树林上空慢慢飞过,徐崇诗中尉靠着树干,仰头看着它远去。
果园里全是茂密而整齐排列的果树,看的出主人对它们的精心照料。蹲伏在树下阴影中的战士们冷静的等待着飞机的远去。
他们在山的那边就下了车,在地图上看,翻过小山就是双沟村。为了避免车辆发动机的声音和红外线辐射的暴露,他们把车辆用乱草和有红外屏蔽作用的伪装网隐藏在树林中。
但山区的复杂就是连特种兵们也是不能完全避免的,失去了苏畅的带领,他们在爬上山后才发现前面还有一座黑哑哑的山。更危险的是,有几架敌人的直升飞机不停的在空中巡逻。使徐崇诗中尉不由为和苏畅一起去侦察水坝的作战小组的安全担心。
当他们把有一座蓄满水的水坝的情报发回战区后不久,上级就命令他们派人去侦察,将水坝的准确情报发回战区。但对这里最熟悉的就是苏畅,他就带着一个6人小组在一个山谷处和大队分开了。
飞机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徐崇诗中尉打个继续前进的手势,所有的人站了起来,无声的前进。
刚刚来到山脚下,徐崇诗中尉的红外线夜视镜里发现了草丛中有不一样的反应,他扬手打个手势,所有人立即隐蔽起来。再一挥手,两个战士快速的前出,手中拿着奇异的装置小心的探测着。
他们的夜视镜和别人的不同,上面有个小巧的红外发射装置发出有特殊波长的红外线,可以探测出伪装的地面传感器。在基地周围撒布微型音响和红外线传感器已经是美军在战时的标准防御措施。
那两个战士无声而迅速的在草丛树木间移动,不时将一个个小巧的罩子安插在发现的传感器上面,屏蔽了它们的探测。他们也许是片叶子,也许是段树枝,也可能是块石头;如果不是在探测仪的探测下,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不出眼的东西竟然是不说话的哨兵。
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着,看着弯月移向西天。
一声压抑着的轻咳打破了寂静,特战队员们立即把警告的目光投向一个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下的民兵。
徐崇诗中尉皱皱眉头,为这个不起眼的过失感到生气:作为特种部队,是一点这样的错误也不许出现的;如果不是严重缺乏这里的地理情报,他决不会同意和民兵一起执行任务的。因为除了寻浪上差距外,还极其缺乏那种行动上的默契。他们是将军手中的短剑,隐秘而致命。在他们的战场上,一切的行动就像是做刀尖上跳舞,决不许出现错误。
耳机中传来轻微的“哒哒”声,表示已经清理完通道。他猫着腰踩着开路的战士的足迹前进,其他人无声的跟随着;但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他们头上一个看不到的阴影处,一截挂在枝杈上的不起眼的树枝正将传感器天线对着他们。
当传感器把发现有人靠近的情报发回到基地的指挥中心时,刚刚赶到的美国游骑兵第17分队的36名特战队员还在整理着复杂的“陆地勇士”系统,这是专为特种部队研制的先进单兵作战系统,比准备装备给数字化部队的系统要轻便和更容易操作;但同样也具有高技术电子装备的弱点:对环境的敏感度过高,但对降低成本有着丰富经验的军火商为这个弱点找到了简单易行的解决办法:根据不同环境加装不同环境下使用的保护附件。但却使得在使用装备之前需要士兵要花一定的时间去调试装备。
他们是来加强这个“蛙跳”基地的防御的;本来像这样一个临时的小基地是不需要他们来保护的,但盟军指挥部认为这个基地现在是支撑82师的战斗的主要支柱,决不可有失。只有在小城的空降点完全恢复后,才可能撤消这个基地;于是就不惜代价的把一个分队的游骑兵派驻:他们可是是和“海豹”、“绿扁帽”齐名的特种部队。
但是只有一个传感器发现了目标,已至于监视人员认为是系统的误报。但作为游骑兵指挥官的布郎少校却不这么认为,他利用自己作为安全官的职权起飞了一架直升飞机,在发现信号的地点和基地之间重新布撒了传感器:如果真的是中国人的特种部队,发现并破坏传感器不是什么困难事;他知道中国特种部队的厉害和在国际上的名气:他们并不比自己逊色,在有些方面甚至还要高过自己的部队。
徐崇诗中尉看着又一架直升飞机飞过,“各拉拉”的旋翼拍打着山区清冷而潮湿的空气。等飞机远去后,隐藏着阴影中的战士又无声的出发了。他们没有发现天空中飘落下的一些被细细的丝线连在一起而挂在树上的“树叶”,
布郎少校满意的从监视器里听到了行人踩在地面枯枝和带动碎石时发出的声音:找到你们了!
他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也知道他们要完成任务需要到达什么地点,大家都是特种部队,训练方式也许不同,但思维和行动方式却是大同小异的。谁站了先机,谁胜利的把握就大的多,剩下的就是技术和素质的对抗。
他立即命令游骑兵们出动,在对方必经之路上埋伏:中国人的行动现在完全是在新布置下的传感器的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