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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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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漫天飞雪掩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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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雪已下了一夜,此时风停了,只看见漫天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抚着过往行人的肩头发稍,竟有些冷冷的温柔。

    这才清晨时分,路上行人寥寥,只见一衣裳蔽旧的中年男子拉着个女娃儿,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上“吱吱呀呀”的在一所宅院前停下步子。那中年男子缩着脖子,呵了口气,一手拉住门环,看了下边上的女娃儿,不由把头一低,叩响了门。过了半晌,门开了半边,走出一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身下人打扮,他看过眼前这两人,便问:“你是?”

    中年男子不停地搓着手,面色有些难意,张开嘴却是说不出什么,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娃儿,叹了口气道:“这里可是‘南宫别院’?”

    老者点头应着。

    中年人踌躇往前走近几步,对老者一阵耳语。

    老者神情一怔,道:“这事我做不得主,还得要问过夫人才行。”

    中年男子道“那还麻烦老伯通报一下。”

    老者眉头一皱,道“这大清早的,夫人还在歇息,你还是晚点再来吧。”说着便退回身去。

    中年人面色一苦,上前把门抵住道:“大爷你就行行好,这大冷天的,雪里哪能站的住人啊。”

    老者看眼前这俩人,穿着破旧的布衣,连件袄子都没有,那女娃儿一脸惨白,靠着中年人腿边,不停地颤着,心里叹了声:造孽啊。口气一松道:“那你先侯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罢,转身往院里走去。中年人见状,赶忙道谢。

    过了半刻,门里走出俩人。当前的是一高挑女子,那看门的老者立在后面。那女子约二十几许,穿着件绣花袄子,脑后盘了个发鬏,斜插着几式珠花,看着就透出些爽利。她手一指中年人,问:“福伯,你说的是这位么?”

    老者道:“云姑娘,老奴说的就是他了。”

    那叫云姑娘的女子,看了看中年人,也没搭理。那中年人刚要说话,却见云姑娘低下身子,一手握住那女娃儿的手道:“哟,这手冷得和冰似的。”说着又对那女娃儿笑道:“你叫什么?多大了啊?”

    那女娃儿见眼前这女子面色温和,握着自己的手更是暖和和的,道:“我叫杨小玉,过了这个年就满十二岁了。”想必是冷得厉害,话语间只打颤。

    云姑娘瞧这女娃儿眉目分明,虽是面黄饥瘦,但那乌黑的眼珠子却有着几分伶俐,便又问道:“知道你爹爹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女娃儿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中年人,那中年人却把头一偏,似乎是怕了什么。女娃儿这才说:“我是来做丫鬟的,好姐姐求你收留我吧。我能做事的,淘米,洗菜,洗衣,捡柴,生火”话还没完,云姑娘却打断话笑道:“好个乖巧的丫头哦,这样吧,你先跟福伯到后院去歇着,我这里有些话要和你爹爹讲。”

    女娃儿应了声,手却紧紧地拉住中年人的衣角。中年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小玉,去吧,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话说到这里,声音已是嘶哑,毕竟是一身骨肉。

    女娃儿听中年人当真这么说,只觉得眼睛一花,泪水滚滚而下,也不伸手擦拭,便松开手,随福伯走向院子,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爹,真的不要玉儿了么?”中年人看着如此情景,心头一软,就想出口挽留,又想到家里的那些是非,终于是狠下心,不再言语。

    云姑娘见状道:“福伯,你带着小玉进去,这大冷天的别站在这里挨冻了。”

    福伯一把拉住女娃儿,转身往院里走去。

    眼见二人走进院子,云姑娘便一声冷笑道:“穷人多的去了,也不见个个都卖儿卖女的。”话落,从袖中拿出个钱袋,丢在雪地上,径自转身离去。

    中年人看她要走,急道:“这位姑娘,且等一等。”

    云姑娘脚步一缓,哼了声,道:“你可是嫌钱少了。”却听见身后中年人语气凄苦说着:“小玉这丫头不懂事,以后请姑娘多多照应,我这当爹的对不住她,这钱就麻烦姑娘收回去,就给那丫头添置几件过年的衣裳。”

    “哦。”云姑娘闻言楞了,回过身一看,那钱袋还在雪地上,中年人已转身而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积雪,步履间尽是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看着中年人渐行渐远,云姑娘不由叹了口气,俯身拾起钱袋,进了院子.

    宁城地处沿江中下游,虽然叫宁城,其实也不过只有镇子大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百姓大都操持渔业,泛舟江上,过的倒也安宁,加上水陆两便,有些过往商户也在这顺手做些生意,所以看街市江边人来人往,很是有几分热闹。只是今年,风不调雨不顺,洪峰肆虐,使得周边百姓,流离失所,疫病四起,朝廷的赈灾银饷,又迟迟不见拨下,眼下再看宁城却是一派冷清萧瑟。

    这时已是入冬,宁城的几处大户,倒有些善心,年关前,便相续开仓放粮,赈救灾民,要不又不知有多少人熬不过这漫漫寒冬。在宁城百姓眼中,“南宫别院”的夫人,无疑是位大大的善人。这“南宫别院”十年前大兴土木,扎根宁城,这举家的正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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