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逃亡的举动也是如此。与阿塔尔身下那瘦小的山地马不同,刘磬的战马可是标准的大汉河曲马,其爆发力是远在阿塔尔身下这匹之上的。就阿塔尔想来刘磬应该是能很轻易的赶上自己才是,而这正是阿塔尔所需要看到的情况。他一边纵马狂奔着,一边时不时的向后张望。在打量估算着敌人与自己之间距离的同时,他已经将手中的长槊攥得紧紧的了,几乎眯成一条缝的双眼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快点跟上来吧,只有你们跟上了,我的计划才能得到最后的实现。”阿塔尔在自己的心底暗暗祈祷着上苍。虽然他的计划是很不错的,但他的身体却已经有些崩溃了。究竟能不能将这一整套计划完美的实施他不知道,此刻的他所能倚仗的就是自己的意志和上苍的安排了:“一定要给我坚持住啊!”
刘磬对于阿塔尔心中的计划是毫不知情的,尽管因为周围的环境不好使得他也十分的难过,但斗到现在也不过经历了三十几招而已,年轻体壮又是在这儿以逸待劳的他根本就不觉得有多少疲劳,相反他在与阿塔尔这旗鼓相当得战斗中感受到了战斗的爽快。他看见阿塔尔要逃,便只想着追上去,用手中的兵刃将那个家伙给一刀斩却。他跟本就没有想过,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阿塔尔故意造成的结果。
于是,他纵马追了上去。凭借着胯下坐骑的脚力迅捷,他很快就追上了阿塔尔的身影。他贴了上去,在离阿塔尔大约还有三四个身为的时候,他举起了受伤的大刀。此刻,他离阿塔尔已是极近,就他想来只要自己眼下做好了准备,那么当自己的刀挥下去的时候,也正好是自己追上阿塔尔的时候,而这呼啦拉下去的一刀,将成为整场战斗中结。
“也就是说,我这一刀就能取得胜利?”刘磬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他仿佛赶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了。
然而,事情真的有那么美妙吗?
那自然不是的。
刘磬能追上来,这本就在阿塔尔的预料中。在刘磬举刀的同时,阿塔尔同样也攥紧了手中的长槊。他在等待,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对于他来说究竟能不能活下去,那所看的也就是自己接下来的这一击能不能成功了。为了确保这最后的万无一失,他已经将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都用上了。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刘磬一步又一步的接近。
“来了……好……杀!”在刘磬离自己只有两个身位并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准备劈下的时候,早就在一点一点估算着情况的阿塔尔突然发出了这一声惊天的怒吼。他大喊一个杀字,手中的大槊却是以枪为刀一个反撩上提,便将那锐利的锋刃递到了刘磬的面前。
这一击可大出刘磬的预料。
虽然是他的刀先开始下劈,但由于槊比刀长而阿塔尔又早已有心算计的缘故,阿塔尔的槊却是比他的刀更迅捷了几分。当他的刀才挥刀一半的时候,阿塔尔的槊却已经离他的脑袋不远了。刘磬分明感到那刺骨的寒意是朝自己脖子而来的。若自己再不作出反应的话,自己的脑袋恐怕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又是一个生死的抉择。
当然刘磬并不想死,在生死的抉择之间,他选择了自保:他迅速的向后仰去,在马背上形成了一个近四十五度斜角。阿塔尔撩起的长槊从他的脚、他的腰滑过,撕裂了他的铠甲、他的肌肤,鲜血从那一条红线处渗出。虽然那一记躲避令他免去了死亡的降临,但阿塔尔如此的攻击,却让他受了很重的伤害。他此刻还在马上,马的奔跑撤动着伤口,让他痛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在颠簸中鲜血冒出的更快了,迅速的已经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
这下轮到他刘磬受不了了。在阿塔尔那凌厉的一击之下,刘磬的战力已经丧失了大半。他无可奈何的开始了“跑步”的旅程。
刘罄败退,这一决斗的胜败已是一目了然。阿塔尔因为没有力气而无力追逐刘罄,他只能给自己的坐骑一个信号,让它将自己轻轻的载回己方的队伍面前。接下来他没有动作,只是站立在自己队伍的前头,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冷冷的看着战败者刘罄也返回他自己的队伍。
“我们可以走了吗?”看到刘罄回去了,阿塔尔才扯着自己那低沉而嘶哑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刘罄浑上上下都感觉到痛苦,他身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鲜血又流了那么多,以至于此刻的他意识有些模糊。他只看着对面阿塔尔的两片嘴巴飞快地闪动。他知道对方在说话,但究竟在说
些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最初和阿塔尔的约定,眼下既然自己战败了,那必须按照约定中的说法让阿塔尔回去。尽管私放敌军是一个大罪,但那是最初赌约的一个部
分,而赌约是在众人面前立下的,他不可能反悔。
“我居然会输给一个精疲力竭的家伙?真是太大意了。”刘罄一边懊恼的想着,一边则无可奈何的挥挥手向自己的手下下达了命令:“放他们过去!”
在主将的命令之下,汉军的队伍散开了。阿塔尔颇为感激的看了刘罄那虚弱的身影,无言带着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