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
穆小青不安地道:“我怎能占有主人的床?应是我睡地上才是。”
范离憎故作严厉地道:“你敢与我争执?”
穆小青立即道:“我一定听从主人的吩咐!”
范离憎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已不敢再点起烛火,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席子被褥铺了开来。
黑暗中响起“咝咝咝咝”的轻响,范离憎脑中不由浮现出穆小青动人的身躯滑入被窝中的情景,一时心中大乱,心神恍惚。
铺好被褥后,范离憎赶紧和衣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蒙住。
但不知为何,那轻微的细响声似乎一直在他的耳边响着,过了片刻,范离憎忍不住将头探出,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咝咝咝咝”之声反而消失了,看来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黑暗中,可以听到穆小青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范离憎忽然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幽香,他刚刚平定下来的心绪又有些躁乱了。
这若有若无的幽香范离憎曾在禹碎夜的身上嗅到过,他知道这是女人独有的体香。
一股热浪悄然升腾而起,范离憎再一次钻入被中,他全身的肌肉渐渐绷紧,双手用力地握成拳,很快又松开,片刻之后,又用力紧握。
一种莫可名状的空洞之感占据了他的心,隐约中,他似乎在渴盼着能抓到什么真实的东西。
如此呵气成霜的寒夜,范离憎的身躯却已火热,他再一次探出身来。
那幽幽的清香依然飘散在空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飘散出这诱人气息的美丽动人的身躯。
范离憎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离开这间房子,但事实上他却依然躺于原处。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穆小青如呻吟般的喘息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范离憎的耳中,挑拨着他早已绷得紧紧的神经。
那是一种陌生的,难以分清是欢悦还是痛苦的呻吟喘息。
不知不觉中,范离憎的整个思绪都被空中的幽幽清香以及那难以描述的声音所占据,他忍不住低声道:“小青,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未称穆小青为“穆姑娘”。
“我……我不知道……”穆小青喘息着道:“好像有些……热……”
范离憎用力一咬下唇,一阵痛感掠过了他的周身,顿时冷静了不少。
他低声道:“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心中却忖道:“穆姑娘如今便如不谙世事的女孩,我绝不可趁人之危。”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暗恨容樱手段歹毒,若是穆小青被容樱操纵控制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如今的穆小青已没有分辨是非正邪的能力,在她的心目中,主人的愿意是衡量一切的惟一标准。容樱若是让穆小青做伤天害理的事,穆小青亦绝不会拒绝。
正自思忖间,忽闻房内又有响声,此时他是背向穆小青而躺着的,听得异响,正待转身,被子忽然被掀起,一个温香火热的身躯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范离憎清晰无比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弹性和丰满。
刚刚压下的欲念立时再次升腾而起。
只听得穆小青发出梦吃般的喘息声,她几乎是以全身所有力量拥抱着范离憎,似乎要把自己的躯体完全融入他的身躯之中方肯罢休。
范离憎的理智顿时被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情欲所淹没。
世间几乎绝不可能真的有坐怀不乱的年轻人,何况此刻范离憎的致命诱惑是一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朦胧的月色见证了一次生命的最高庆典。
纵是在寒冷的冬夜,生命与情歌的花萼亦已怒放,炫目的身体犹如一片花蕊,芳香四溢。
灵魂在飞翔、舞蹈,在演绎着丝路花雨,霓裳飘曳……
范离憎与穆小青已沉浸于晕眩般的疯狂中,而这时,在他们上方的屋顶上,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冷静地站立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飞扬。
整个龙羊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与梦乡之中,没有人留意到在“半江月”客栈的屋顶上空还有一个人。
奇怪的是此人似乎也根本没有要掩藏自己行踪的意思,他任凭自己的身躯毫无遮挡地伫立于苍茫的月色之下。
屋里湿漉而紊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脸上渐渐有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身躯忽然飘起,如雾般飘起,似乎他的身躯毫无分量,以至于可以如轻羽般随风飘动。
身在虚空,他已从容踏步而出,仿若在他的脚下,就是坚实的土地。他的行动不疾不徐,犹如天马行空,顷刻间已在半里之外,其身法之快,已逾越了人们所能接受的武学范围。
若他是江湖中人,那么他的武功已高至绝不可想象之境,以至于连范离憎这样的高手也未曾留意到对方的出现,更不曾察觉他与穆小青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在此人的运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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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阳光射在窗棂上,带来了冬日的暖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