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一坛女儿红,好歹要十年陈。”
堂倌见这桌上的人个个出言不凡,赶紧唯唯而退。
酒莱备齐,霸天城的弟子便开怀畅饮,荣华倒颇为节制,却又屡屡向牧野静风劝杯,牧野静风酒是本就有量,在荣华的盛情相劝下,不一会儿已是晕晕然了。
酒至半酣,堂倌进来,说外头有人找一位姓华的大爷。
华荣便站了起来,向众人致歉后退席出去。
没过多久,他已回来,入定时,随口讲了一句道:“是后面的弟兄赶至了,我怕镇子里一下子多出太多的执兵披甲的江湖人,会让镇子里的人人心不安,所以让他们在镇子外露宿!”
听得此言,叶飞飞心道:“霸天城已一改先前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7。”
而敏儿却在暗暗思忖荣华此举是否另有他意。
她与叶飞飞因为经历的事不同,所以心思也就不同,敏儿本是出色的杀手,见惯了尔虞我诈,所以行事慎密,而叶飞飞一直如男儿般浪迹江湖,性情便宜爽些,事事以义气为重。
席间气氛倒颇为融洽,酒饱饭足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叶飞飞与敏儿同住小房,其他人则分三间上房住下,牧野静风自是与荣华同处一室,敏儿的屋子便与他们的屋子挨着,牧野静风选了一个挨着墙的床,倒头便睡。
荣华默默地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沉默了良久,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吹灭了灯,向后一倒。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杂错的脚步声,牧野静风虽是喝得晕沉沉的,但此时却立即睁开眼来。
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已有不可思议的反应能力。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本是躺在床上的荣华突然掠起,如同身子上装了弹簧一般,射向门那边。
动作绝对干脆利索,武功修为着实不俗!
门被打开后,牧野静风听到了一个惊惶失措的声音,道:“旗主,我们留在镇外的弟子受到来历不明的人围攻,已……已伤亡过半。”
他的声音急促嘶哑,似乎已受了伤!
其实隔壁的敏儿一直没有入睡,她的警惕性也许是最高的,当她听到这边的响动,暗忖大约霸天城会有所举动,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却大出她的意料。
敏儿是和衣而卧的,当下立即翻身下床,没等她考虑清楚要不要叫醒叶飞飞,赫然发现叶飞飞已翻身坐起。
荣华乍闻来者之禀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牧野静风也下了床,走到荣华身边,道:“我们赶去看个明白。”
荣华沉吟道:“对方敢向霸天城出手,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伤我霸天城数十上百人,恐怕来者不善,牧野公子不必卷入其中。”
牧野静风最重要的用意当然不是为了救霸天城弟子,而是要去探个明白,倘若是霸天城与其他门派的纷争,他自是不会插足其中的。
荣华像有犹豫,道:“这会不会是对方诱敌之计,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们这一拨人马,袭击其他人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把我们吸引过去?”
牧野静风沉声道:“此时已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了。”
“吱呀”地一声响,敏儿与叶飞飞同时出屋,敏儿道:“荣旗主,事不宜迟,应早作决定。”
荣华一咬牙,道:“好,既然诸位不怕受牵累,我便与你们同去!”
牧野静风与敏儿对望一眼,暗自点了点头。
他们都觉得这次袭击来得蹊跷,拿定主意要随荣华去看个明白。
这时,同宿于这家客栈的其他霸天城弟子都已醒过来,这些人都是略有身份的弟子,武功相对也要高些。
当下一行十余人在来此禀报的人引领下,飞速向镇子西侧赶去,牧野静风发现那人行路时似乎颇有不便,看来的确已受7伤。
镇子虽是不小,但他们以惊人之速向西侧穿行,转眼间已穿过镇子中央,远远地可以看见环绕在镇子四周的黑黝勘的山峦,而镇子与群山之间,是一片显然有些苍凉的空阔之地,中间有座孤伶伶的庙宇。
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一下于收住了脚步。
紧随其后的牧野静风也及时收足,他惊愕地发现此人的身子在怕冷似地微微颤抖!
正自忖疑问,一阵晚风吹过来,牧野静风已闻到一股极浓极浓的血腥之气。
便如同与旧铜币上的绿苔所散发的那种微甜气息。
牧野静风心中一紧。
只听得前面的那人像是恶梦中的梦呓般喃喃地道:“死了,死了,全死了……”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霸天城的百多名弟子全死了。
无怪乎四野中如死一般地静。
无怪乎天地间有如此浓的血腥之气。
牧野静风忽然听到了“咯咯”之声,蓦然回头,才发现这种奇怪的声音是由荣华发出的。
他的脸部表情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