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时分,范书送来了第二封飞信,此信比上一封更为简捷:一切如故!
牧野笛道:“却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才可凿开石门?”
范书肯定地道:“至多不会超过三天。”
牧野笛沉吟片刻,道:“对习武之人来说,被困于地下四五天,实在是毫无危险,何况地下山庄也许尚有水可用。”
范书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牧野先生觉得自身伤势女,何?”
牧野笛笑道:“至少在我儿脱险之日,我己可与常人无多大分别!”顿了顿,又喟叹道:“夕苦武功,着实高明,这些年来,我引艮少与人过招,没想到与他一拼之下,会输得如此惨!”
范书道:“但我见夕苦,总觉有些蹊跷,按理他本不是那般苍老,为何在地下山庄见他时,竟成那般模样,这其中似乎透着古怪!”
牧野笛目光一跳,道:“范城主早就认识夕苦了么?”’范书心中一沉,暗道:不愧是牧野静风之父,我得小心应付,当下道:“那倒不曾,只是他曾化作先生面目出现,所以在下便以为他的年龄应该与先生面目相仿。”
牧野笛看了看范书,方道:“他比我只年长七岁,按理不会那般老不堪言……”他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莫非……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见范书不解地望着他,于是解释道:“夕苦本是我师兄,后来忘恩负义,背叛恩师,有大逆不道之举,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他的武功进展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便想到他的苍老与他刻意追求最高武学有莫大关系,虽说我师门武学可以达到他那样的境界,但却必须身怀正义,而他按理根本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感慨道:“为了增进功力,他几乎是达到了痴魔之境了,原先我还道他之所以如此苍老,是因为内有病,惶惶不可终日所至,现在才明白定是为了增进功力,他走了一条代价惨重的捷径!”
范书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理解,但他已不再细问,尽管他{R想知道更详尽的内情。
牧野笛对他显然已很信任,所以他决不会让对方起疑。
心情相对轻松了些后,牧野苗变得健淡了些,当他知道牧野静风初入江湖,便与范书一起成为“霸天十卫”时,忍不住向范书打听牧野静风的事。
他所了解的,只是四岁之前的“风儿”,对于长大成人的牧野静风则是一无所知,身为父亲,牧野笛自是希望更多地了解“陌生”的儿子。
范书不但尽可能详尽地与他叙说牧野静风在霸天城中的经历,还扼要简练地把其他所知道的与牧野静风有关的事皆一一向牧野笛道来。
牧野笛听得极其入神,他的眼前仿佛已浮现了一位少年,山野之风及阳光赋予他一种充满了若有若无的野性的独特魅力,他的眼神灿烂澄明,同时又隐隐有如诗如歌的气质,他的武功卓而不凡,一在江湖中出现,便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光芒夺目,万众瞩目。
范书在叙说牧野静风之时,语气平淡但不失亲切,让人感觉到他是在述说一位朋友,一位有“淡如水的友情”的朋友,当他说到牧野静风身中邪门手法,在青城山击伤武帝祖诰时,遗憾惋惜之情溢于脸表。
牧野笛对范书的好感更甚,他觉得范书虽然年轻,却有超越他年龄的稳重,只是这种稳重并不会让人觉得呆板,反而有一种灵性。
无疑,范书是一个极出色的年轻人,当然,他的出色似乎与牧野静风的出色并不相同,但范书却是能够欣赏牧野静风这样出色的人。
牧野笛在心中道:“大约他们之间便是一种‘英雄相惜’之情吧,霸天城本是群魔乱舞之境,却被他在如此短的时间作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俨然成了黑道中的白道,范书可谓功不可没!”
范书说到青城山之变时,自嘲地笑了笑道:“不瞒先生,当时我对令郎亦颇为不满,责恨他为什么要违背武林正道,击伤武帝前辈,却不知他有身不由己之处。”
言语间颇有自责之情。
牧野笛赶紧道:“谁又能未卜先知,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其实倘若犬子风儿真的身入魔道再无法自拔,自是该将他……诛灭,以免祸害江湖。“范书肃然起身,向牧野笛深深地鞠了一礼,道:
“习武之人本无太多繁文缛节,但先生高风亮节不由让在下肃然起敬!”
牧野苗赶紧也站了起来,道:“范城主谬赞了。”
范书诚恳地道:“我之所以成为霸天城主,一则为报家仇,二则是为了让霸天城不再为恶江湖,但在先生面前,我又何尝是什么城i?若先生不嫌我出身落寞,又身在曾被江湖中人视作洪水猛兽的霸天城,已是我之幸运了!”
牧野苗感慨地道:“看你如此,我便更是急切想与风儿相见了。”
范书心中一动,脸有惊讶之色,道:“这却为何?”
牧野苗道:“据说武林中人将你与风儿相提并论,称道你们两人是这些年来的武林后起之秀,我见你如此出类拔革,于是不由想见风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