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剑蒙说等人都未离开青城山,听得箫声猛地一惊,细细辨之可知箫声来自山巅,于是便猜知山巅恐怕又有变故!
这其中,以日剑蒙悦与青城派掌门戴可对此事最为关切。戴可焦虑的原因自不必说,而日剑蒙悦则是因为他曾见过牧野静风,并助过他一臂之力,他相信牧野静风本不应该如此,故一直心存疑惑,现在又闻箫声响起,再也沉不住气,立即折返上山,戴可自然也不落下。
就在他们重新折返山巅之时,黑衣人与范书又陷入了缠战之中。此时双方都有些急躁不安。范书自知久战之后,自己肯定难以幸免,而黑衣人则是担心夜长梦多,到时即使能杀了范书,只怕已难以取武帝祖诰的性命了。
两人都是豁命一样,故场面极为凶险!
日剑蒙悦疾驰如飞,很快便把戴可遥遥甩在后面。离山巅尚有二三里山路时,日剑蒙悦听见有呼喝打斗声隐隐传来,心道不好,立即引气长啸!
黑衣人神色剧变!
他从此长啸声中听出来者不善,定又是一位绝世高手!
心头暗恨不已,心知无论如何今夜只有无功而返了。
惊怒之下,便将一腔怒焰全发泄在范书的身上,铜箫搞起漫天锐风,似可击破虚空!
范书勉力支撑,若非有“风云步”相助,只怕他早已性命堪忧了!
饶是如此,在黑衣人如狂风骤雨般的抢攻之下,范书心神一乱,便觉腰上一痛,已被铜箫扫中!
范书身不由己地“蹬蹬蹬”连退数步,终是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热血来!血腥之气息刺激了黑衣人的杀机,他的目光一寒,铜箫破空而发,空气从箫孔中穿过,带起了尖锐的啸声,自有一种先声夺人之势!
范书神色倏变,右脚踏出“良”位,同时手中寒刀侧封!
刀法、步法都堪称精绝!可惜因为已受了伤,力道虚浮,黑衣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铜箫直击而出,并无多少花招变化,但其威势骇人!
“当”地一声,范书的刀竟脱手而飞!
黑衣人手中铜箫如不散之阴魂,闪电般直射范书咽喉!
“铮”地一声,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虽然仅仅只是出鞘之声,但却隐隐有一种超然之气度在其中,任谁听见都会心生懔然之感!
拔剑之人,绝对是剑中之绝顶高手!
而拔剑之声就响在石屋外!
黑衣人一怔——就在他一怔之际,范书的身躯己借机闪过铜箫的致命一击,飘然后掠!
虽是仓惶留得性命,但范书应变之快亦足以让他人叹服。
黑衣人不知拔剑之人是友是敌,惊疑不定间,日剑蒙悦已踏门而入!
黑衣人见状,一声怪笑,双足一点,人已如一张满弓般反身掠起,凌空斗折,已穿窗而出!
他的内力已高至不可思议之通灵境界,比武帝祖诰亦丝毫不逊色半分,甚至还略占上风,所以在黑暗中视力远非常人所能及,在日剑蒙悦进入石屋的一刹那,他已看清了来者的容貌!
范书大难不死,暗称侥幸!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引着火绒,在一个靠窗户的桌上找到了一支红烛,赶紧将它点着。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日剑蒙悦已赶至屋外,片刻后又回来了,他本是想追寻方才破窗而出的人,但没想到已不见任何踪迹!无奈只好又回到屋中。
刚进屋,日剑蒙悦便惊呼一声!
因为他赫然发现武帝祖诰无力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煞白如纸!再看他身上,日剑蒙悦便明白武帝祖诰伤口处流血大多,方至如此!
武帝祖诰腹部中了一剑,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他深知一旦他不支,范书之性命便危在旦夕,故一度勉力支持。但过度的失血,仍是使晕眩感一阵接一阵地向他袭击过来!
此时没有了危险,范书顿时有一种欲虚脱的感觉,他心念一转,暗自拿定了主意,于是轻哼一声,双眼一闭,向后便倒!
日剑蒙悦刚要去救护武帝祖诰,忽见范书倒下了,顿时手忙脚乱,无暇分身!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响起,戴可气喘吁吁地匆匆赶至!他一进屋,便被吓了一大跳,心道:“半个时辰前武帝仍可谓是谈笑风生,怎么忽然间就成了如此模样?”
赶紧起步上前,连声相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并从怀中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瓷瓶,倒出一粒淡蓝色的药丸来,道:“此乃青城派传了一百多年的药,名为‘入世丸’,本派炼有六颗,历代皆由掌门人掌管,传至我手中时只剩三颗,请武帝前辈服用,或许有些用处—一”
日剑蒙悦见他哆嗦了好一阵子,其意无非是向武帝祖诰表功,忍不住轻笑一声。
戴可老脸一红。
武帝祖诰微一摇头,道:“我已能凭借自身的力量补损,服不服药物并无多大区别,这位小兄弟也受了伤,还是先救他要紧。”
戴可心头暗凛,忖道:“武帝竟能无需借助药物,而凭自己的内息真元使受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