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情,抢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臂道:
“都是自家人,小天又何必多礼!来,我们到里面叙话!”
这时,那个气宇轩昂的突厥男子双目闪烁着耐人寻味,又含有莫名兴奋的精芒上前一步道:
“小弟可达志,对笑兄早已心向往之,不知笑兄在会过太子殿下之后,可否同小弟单独一叙呢?”
就在李建成眉头微皱,想要发言叱责之前,我已长笑应道:
“原来是威震塞外的可兄,如此英雄人物笑某又怎能错过,好,稍后小弟自当亲往拜会!”
彪悍,英挺的可达志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颔首,随即又对李建成微微躬身,这才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人已从刚刚会面的客厅内走出,可脑中的思绪却仍在回顾着这次面谈的种种相关--整个碰面过程中,李建成没有说过一句拉拢、招揽的话语,仅是温和亲切的同自己叙话,并希望自己能够早日偕同秀宁前往长安省亲……
由此完全可以看出,李建成也绝非易与之辈,历史上的他被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诛杀,输掉了皇位之争,恐怕最大的原因乃是他仅是狠在表面,而李世民却是狠在骨子里吧!
可达志房间,于距他两丈外倏地立定,当左足触及地面的同一时间,这已臻至大师级数的突厥青年高手就像有所感应似的旋风孺转过背对这方的虎躯,露出悦目好看的淡淡笑容道:
“听闻月前笑兄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战平原‘中原第一人’宁道奇,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对他的直言讳浑不在意,我微笑回应道:
“小伤是有点,但还没严重到影响动手过招的程度!”
目中精芒电闪,可达志隐隐有些跃跃欲试的道:
“现在笑兄旧伤是否已尽数愈痊?”
“不错!”
“可某嗜武成痴,平生最喜通过与人切磋的方式来印证,提高自身的武道修为,现今有幸遇到笑兄这样的武道高手,又怎能平白错过?不知笑兄肯否玉成小弟这桩心愿呢?”
直爽率真,毫不做作,已对可达志生出好感的我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如果笑某拒绝呢?”
冷俊的酷脸动容色变,可达志声音转厉道:
“笑兄难道认为可某人不配成为你的对手吗?”
“笑某好像没有什么理由瞧不起可兄吧!”
“那笑兄为何要拒绝呢?”
对上可达志这种武道狂人,自己怎么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面容恢复凝重,语气中微带感慨的道:
“可兄,你是光明磊落,慷慨激昂的英雄人物,也是可令笑某敬佩的少数几人之一,我们之间,有战的理由吗?”
对于强者为尊,好勇斗狠的突厥人来说,这个问题显然已超出他的固有理念之外,静默半晌,可达志才缓声道:
“仅是一场武道切磋而已,笑兄又为何要这样推三推四呢?”
深深吸上一口气,我沉声道:
“武尊毕玄在你们东突厥有天神一般的地位,请问可兄是也不是?”
“不错,圣者他老人家确是我们突厥所有人心中不败的战神!”
“四十年前,武尊毕玄曾与宁道奇战成平手,可兄是否知道此事?”
“好像确有此事!”
“一月之前,笑某曾与宁道奇战成平手,且还隐占上风,可兄,你说我们还有战的必要吗?”
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呆立半晌,这个来自东突厥好汉才语声无限落寞的道:
“原来笑兄还是认为可某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地是方毯,天是弯庐,除了人,只有天与地,只有一既无际的满天黄沙与茫茫戈壁,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想必当初可兄一定是头顶烈日,汗出如浆,每日挥刀千万次,这才自创出威震大漠的‘狂沙刀法’功法吧!”
微微一愣,随即可达志显示追忆的表情道:
“想不到笑兄对可某如此了解,不错,当初可某就是这样才修炼有成的。”
继而这突厥硬汉又充满苦涩的道:
“可那又如何,今天,可某还不是连成为笑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就想同我笑行天比拚,你怎么拼?笑某得一百多岁的家师临死传功,过程虽有耗损,但本身已有近百年的精纯功力,可兄是‘挥刀自功’,笑某是‘他人传功’,各人因缘际遇不同,这又如何能够相比?
所以天道酬勤,自助才能天助,可兄现在欠缺的是时间,是经验,如果现在我们比斗,对可兄来说太不公平。若他日可兄认为可堪一战之时,我们再行对决,如何?”
静默片刻,可达志仰天长笑道:
“现在对决,对可某来说却是不够公平,笑兄为人豪迈豁达,光明磊落,达志佩服,但你我之战绝对不会取消,仅是押后而已,因为,那将是达志生命中最为精彩得一刻。”
从可达志身上,我又想到了久违的好兄弟跋